说罢，他浑身软倒，整个人向山下滚落。
他早已是强弩之末，刚才打完一套拳势，他已经连移动脚步的力气都没有了。
若凌楚楚狠不下心来将最后一个杀手杀死，等杀手回过力气，死的就是他们两个了。
“李云孝！”
凌楚楚慌忙丢下刀，追了过去。
……
不知过了多久。
李云孝忽觉头疼欲裂，浑身骨骼肌肉，无一处不在酸痛。
“这是哪？”
他睁开眼睛，却觉眼前一片昏蒙，只能模糊看见光亮阴影，却是再也看不见具体事物。
李云孝心里一沉，他早知昨日的毒素凶猛，刚刚中毒不久，便已影响到视力。
若无法尽快解毒，怕是抱住性命，也难保住双眼。
只是事到临头，见双目真的失去视力，即以李云孝的心性，也难免气馁。
“这是哪？”
李云孝勉强爬起，却是听到旁侧有惊呼声响起。
“你醒啦？”
凌楚楚忙跑了过来，道：“你先别起来，徐爷爷说过，你现在不能乱动，需要静养。”
“凌楚楚？”
李云孝问道。
“嗯，是我。昨天我带你回到城里的。”
“我不知道那些杀手为什么追杀你，也不知道后续还有没有人。不敢直接带你去医院。
“原本想把你直接带回螳螂门的。可转念一想，是你之前得罪过本门不少人，”
“如果把你带回去，就算有我护着，你也可能被欺负。毕竟……这世界好多人都不喜欢讲规矩。”
凌楚楚的语气有些低沉丧气，她絮絮叨叨的道：“所以我只能先带你住在酒店。”
李云孝安静听完，忽然问道：“我身上的毒，你是请人帮我治疗过吗？”
如果没有人帮忙解毒疗伤，李云孝此刻绝对不止是看不见东西，连命应该都没了。
“我请了徐爷爷来帮你看得。徐爷爷医术很好，以前是很出名的医生，现在退休了，自己开个诊所。”
“他说你身上的毒，叫什么小牵机毒，本就毒性凶猛。你中毒后，又剧烈打斗过，所以毒性挥发的快。”
“虽然徐爷爷保住了你的性命，但你的眼睛怕是骇的三五个月才能彻底恢复。”
“还能恢复？”
李云孝闻言一愣，他早已经做好了彻底失去视力的准备。现在听凌楚楚这意思，视力还能恢复？
“当然，徐爷爷医术高超。要是换做寻常的医生，你的眼睛肯定就瞎了。”
凌楚楚起身端来一碗中药，道：“你先来把药喝了吧。过会，我再去给你弄点吃的。对了，这药很苦的，你要不要加点糖？”
凌楚楚话未说完，便见李云孝已经接过瓷碗，面无表情的将药水一饮而尽。
“你，你不怕苦的吗？喝中药都不加糖，好厉害！”
凌楚楚目瞪口呆地看来，似是十分吃惊。
李云孝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他昨晚重伤垂死，身中剧毒，却依旧能冷静处之，于不可能之境，将敌人绝地反杀。
昨日情景，回想起来，李云孝都为自己当时的冷静而佩服。
可凌楚楚不夸他昨天厉害，反而对他喝中药不加糖这种小事如此吃惊，这到底算什么脑回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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