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
顾爵夜脱口叫出他的名字。
“陶崖，你怎么会在这里。”
今天的陶崖比那日看上去更加狼狈，头发凌乱不堪，脸色苍白到毫无血色，整个人憔悴到像一张白纸。
那日在他家门口，玄关处背光，他没看清楚陶崖的神色。
只是在隐约间感觉到他很憔悴。
可今天，在青天白日之下，他和陶崖面面相对，才真切的感觉到他有多反常。
陶崖听到他的问题，没有开口回答他，甚至他都没有说话的打算。
他只是转过身，一双眼睛都盯在墓碑上林舒的遗像上，静静看着。
就好像她还在这里，从未曾离开。
顾爵夜看出陶崖不想理会自己，神色是瞬时有些奇怪，他顾提起步子，走过去，在林舒墓碑前站定。
他没有带花，只是想来看看她。
陶崖的肩膀旁边多了个人，自是有感觉的，他眼睫跟着颤了一会，没抬头，和顾爵夜一起静静地看着林舒。
他们两个就那样立在墓碑前，互相没有说话。
沉默许久过后，陶崖先开了口：“你爱她吗？”
闻言，顾爵夜眉心轻轻皱紧，像是被人扎了一下，脑子很痛，完全不知答案是什么，于是张口回答——
“这个问题对你很重要嘛？”
他不明白为什么陶崖对他的态度会改变这么多，更不明白为什么陶崖对林舒会这么上心，他们三个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又或者说，陶崖和林舒之间发生了什么？
他很想知道，却不知从何问起。
明明秦聪已经将过去日子里的发生的事情桩桩件件都告诉他听，所有细节都完美无缺，根本挑不出错处，他没有理由怀疑秦聪。
再者说，若秦聪告诉他的不是真相，那什么是真相？
他爱上了林舒？
这句话刚刚从他心头浮现，就被他摇头甩到身后，明明在他的记忆中，他只是迷恋她的身体，从未对她有过感情。
怎么可能……爱她……
明明他爱的是姜妍。
也是在这个瞬间，他突然发现，他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姜妍了……
久的，就像是那个人从未在他的心尖停留过。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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