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到底是为什么
语声落地。
在明明安静空间里，林舒仿佛听见珠串断裂的声音，突然间，滚珠劈里啪啦散落一地。
她当然知道顾爵夜在说什么。
从前他不是经常说她诡计多端，心术不正，和她的父兄一个模样。
此时此刻，他心里恐怕真的这样认为吧。
可他凭什么这样以为？
若不是他们顾氏，她们林家今日何至于此！她有何至于此！她的孩子又何至于此！
“顾爵夜，你不配这样说我。”
哪怕她真的觉得不要这个孩子，顾爵夜也没资格这么说她。
他爱她吗？他有什么资格让她替他生孩子。
“我为什么不能这样说你？你难道不是狠心吗？顾爵夜还在冷笑，只是笑容不达眼底：“我原以为，只有像我妈那种生了孩子不愿意养的人才不配做母亲，可你，更狠。”
“我，我……”
‘我’什么呢？她能够说什么？说她并没有这样想，也没有这样做，说了然后呢？
顾爵夜垂眸望着这个女人，胸腔中迷茫着苦涩，刚刚在顾氏，他一个人面对那么多人时，只觉得烦躁，并不觉得难过。
可此刻，他只是面对林舒一个人，就觉得真的好难过。
刚刚还活跃在他胸口支撑着他往前的力量，一瞬间就被人狠狠抽走了，他不知道自己该为什么去坚持。
更无法面对，在他愿意付出一切，去守护她和孩子时，她的心里从来没有一刻想过有他的未来。
顾爵夜一向喜怒哀乐不形于色，哪怕多年陈媛对他的忽视早已人尽皆知，但他从来都是咽下不说。
可此刻他却主动提起。
林舒这才觉察到，这一刻和从前的每一刻都不一样。
她有些动情，张了张嘴，每次想说点什么，却发现，她什么都不能够说。
沉默中，她只是盯着他的眼睛，一遍遍复习他的难过。
那些破碎情绪，一遍又一遍在提醒她，他是很想要这个孩子。
她胸口有些闷疼，说不上来，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