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颜看着牧子文，她心中隐约有预感，但是不敢确认。
“嗯？”
牧子文不明所以，忽然他眉眼一弯，勾起一抹轻快的笑容。
“钟颜，项目结束，他们自然不需要再进行试验了。”
他的嗓音轻柔如风，听起来格外悦耳，但钟颜的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她看着牧子文脸上一如既往温润的笑容，只感觉像坠入冰窟。
果然！她猜的没错！
钟颜瞳孔一缩，难以置信的看着牧子文，他的话让她措手不及！
“牧医生，我希望您不是开玩笑。”
“有什么问题？”
牧子文收敛起脸上的笑容，不解地看向她。
“那他们呢？不说那些老人，就是那些年轻的，正在试用药物的人，他们怎么办？难不成就放弃他们不管了吗？”
钟颜呼吸急促，声音微哑，胸腔剧烈的欺负着，仿佛随时都会爆炸开来。
牧子文眸光沉静如水，并不为此所动，他缓缓开口：“项目结束了，钟颜。”
他看着钟颜略显狼狈的样子，眸中闪过一丝不解。
“所以呢？利用完他们就要把他们抛开吗？”
钟颜脸色苍白了一瞬，她死死盯着牧子文，一字一顿地说道。
牧子文闻言皱起眉头，“我们签署的协议上写的清清楚楚，药物研发成功后便可停止使用，这是规则之一。”
规则？规则就可以不顾生命了吗？
“钟颜，我们是医生，不是圣人。”
牧子文看着她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他不明白，钟颜为什么总是会对这些无关紧要的人，抱有强烈的同情心，甚至是不顾危险的帮助他们。
钟颜抿唇。
她深吸一口气，尽量平复心情：“我知道了。”
钟颜说完后，转身离开，她不想在跟牧子文讨论这件事。
她很清楚，他说的没有错，但这身白大褂所代表的的不仅是身份，还有责任。
她做不到看着这些人明明看到了希望，却又被残忍的夺走希望。
钟颜走到休息室，看到刚挂了电话电话的林老。
“林老师。”
她礼貌的敲了敲门。
“呦，小钟来了，刚还跟你师父说了，听说那个小姑娘你最上心，跟的最多，这次也多亏了你，看来王神医不仅医术高超，就连看人的眼光也是毒辣。”
林老看着钟颜的面庞，欣赏之余更加佩服王老的慧眼识珠。
先前他恨不看好钟颜，现在看来，这还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好苗子。
钟颜抿唇，不作答。
林老见她这副模样，不由摇头失笑，倒也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问道：“你来找我是因为什么事。”
“林老师，我们能不能继续为那些病人提供治疗？他们的家庭都不富裕，就连那个好转的小姑娘，她……她若是离了医院，恐怕只能回到福利院去了。”
钟颜犹豫再三，还是鼓足勇气问道。
林老听罢挑眉，似乎对钟颜的请求非常诧异：“钟颜，我明白你的善良，只是善良不能当饭吃，我们和他们各取所需，这已经很好了不是吗？”
“可是……”
钟颜还想说什么，但林老的脸色明显不悦。
“钟颜，我们是医生不假，但你也要明白，这些药物价值不菲，若不是需要先实验药物，他们倾家荡产恐怕也抢不到药，如果还要后续治疗，药的资金谁来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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