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牧子文选择分到安慰剂这一组的病人，基本上都是六十岁往上的病人。
钟颜觉得，既然是实验，那就应该选择各个年级段的病人，这样得出来的数据才更加有说服力。
她本以为这只是牧子文的工作疏忽，可没想到牧子文云淡风轻的说：“这没什么问题，是我故意这样安排的。”
钟颜不解：“为什么？”
“因为他们在这个年纪，已经没办法为社会在做什么贡献了，让他们做牺牲品，不是应该的吗？”
钟颜愣住：“可是这不合规矩。”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而且那些病人全都已经签了同意书，不管是分到哪一组，他们都无法追究我们的责任。”
牧子文笑了笑：“医学的前进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比起那些就算治好了病也不知道能活多久的老年人，先保证年轻人的生命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见钟颜表情有些沉重，牧子文拍了拍钟颜的肩膀：“医生不是神明，没办法拯救每个人，我们能做的就是两者相较取其轻……好了，你准备一下，和我去查房。”
医院里不管是患者还是护士都很喜欢温柔的牧子文，可钟颜看着和别人谈笑风生的他，耳畔总是不断回响起他刚才的那番话。
牧子文话里的逻辑没什么问题，但钟颜就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午饭时间，钟颜收到了齐闻爻发来的消息。
“我中午要和一个人见面，提前向你报备一下。”
“你要见徐思思？”
“不愧是我老婆，真聪明。”
钟颜红唇微扬，敲下两个字：“我批准了，去吧。”
“不问问我为什么？”
“我可不是那种凡是都要凑一脚的管家婆，我相信你有分寸。”
被信任的感觉不错，齐闻爻的脸上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但在闻到徐思思身上那股浓重的香水味后，他又恢复了平日里那副冷淡的表情。
“齐哥哥！”
徐思思见到齐闻爻后就像是只饿狼一样扑了上来：“真没想到你会主动给我打电话，你想我了对不对？”
齐闻爻把手臂从她怀里抽出：“你误会了，我找你，是有正事想问你。”
“你说，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回答。”
“你父亲到底在沈总面前说了什么？”
徐思思揣着明白装糊涂，一脸无辜的反问道：“齐哥哥，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别装了。”
齐闻爻淡淡道：“我都已经知道了，是你父亲干涉了我和沈氏的合作。”
“这个……齐哥哥你听我解释。”
徐思思绞着手指说：“前几天我心情不太好，在我爸爸面前说了些不该说的话，我爸爸的脾气你知道的，他最心疼我，所以他……”
齐闻爻皱了皱眉：“徐思思，平时你喜欢胡闹，我也不想和你一个女孩子计较，但你知不知道生意上的事情，一旦出现岔子，就会酿成很严重的后果！”
他倒是不在意沈氏的那张合同，毕竟他有家底，就算项目真的停工了，他还可以另找机会。
但工地上那些等着开工吃饭的工人们呢？
他们该拿什么养家糊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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