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这天,韩述苦一家五口无所事事,既不走亲戚,也没有客人招待,小刚、妞妞也没法出去野了,小盆友们都去人家姥姥家了。
把小人羡慕的一个劲问韩述苦:“大哥,咱们咋不去姥姥家呀?毛丫,美蓉,小宝都去她姥姥家了,小鹅也去她姥姥家了。”
韩述苦只能说:“咱姥姥家没有人了,去了也没人管咱们吃饭呀!”
小人不明白,继续问:“哪人都往哪了?过年也不回家吗?”
韩述苦没法回答了,只能说:“他们都死了,住到地下了,不会再出来了。”
小人哦了一声,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
到了初三,开始到姑姑家、老表家走亲戚了,这些都是实靠亲戚。还有爹娘不全或都去世的,今天回娘家。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韩述苦家也迎来了客人。两个中年男人,风尘仆仆的,挎着篮子,里面是几斤高粱面。
两人后面还跟着五个十多岁到四五岁不等的男孩。
韩述苦竟然一个人都不认识,还因为是走错门了。
一个中年男子开口道:“这是小苦吧?我是恁安兴舅,他是恁安辉舅,俺家和恁娘一个曾祖父,门近着呢。”
韩述苦多聪明的脑袋瓜,一下子就明白了,这是老娘门里的兄弟来攀亲戚了。韩述苦从原主的记忆中就没有找到有关老娘娘家的任何有联系的亲戚。
“门前放着讨饭棍,亲朋好友不上门”,这是真正的写照呀!
小码头村自古以来就是个沙土窝,有着绵延数里的沙岗,啥都干不了。土地贫瘠,风调雨顺能收个一二百斤粮食,要是干旱少雨,能收回种子就不错了,像去年一年没有雨,基本上都是绝收。
像这样的生存环境,小码头大队咋能有上杆子认亲戚的情况?
今天韩述苦见到了,这就是上赶子认亲来了。
两个中年男人跟老娘是一个曾祖,其实血缘关系很近的,要是大户人家,还是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呢。
像大大爷家,要是大大爷、大大能再活个二十年,建国、建设都已经娶妻生子了,就是四世同堂,难道说建国、建设的孩子们关系很远吗?
可韩述苦的老娘一是出嫁闺女,二是估计没出嫁就已经是各家过各的了,三是老娘嫁到沙土窝了,穷的吃土,谁还会没事找事来认亲,又不是一母同胞。
韩述苦毕竟是重生者,之前还干过扶贫攻坚,眼界胸襟不是这个时代人能比的。
看着过年还是穿着补丁衣服的大人孩子,篮子里的高粱面估计也是倾其所有了。
来都来了,自己招待一顿呗,只当是扶贫了。遂招呼着都坐下,先在小方桌上摆上炒花生,糖果,瓜子让孩子们吃。
又和两个远房舅舅聊天。通过交谈,韩述苦知道了自家亲舅舅一家旧社会都饿死了,等于是这一门绝户了。
而这两个舅舅家是大米县东边杏村的,距离小码头村有三十来里路,怪不得看着都是风尘仆仆的样子呢。
当年自家老娘是逃荒要饭到小码头村这一带,快要饿死了,被韩述苦的爷爷救下来,然后嫁给韩述苦的老爹了。
去年大面积干旱,杏村那一带同样粮食减产严重,但他们那的领导思想积极。
粮食收割后先紧着国家的任务完成,然后相应县里的号召支援大河滩里的贫穷群众,最后各大队连社员们的口粮都削减了。
到年底家家户户的粮缸都要见底了,过年都不敢大吃大喝,都尽可能省着为青黄不接的春季做准备呢。
杏村那一带也有小码头大队的传说,毕竟才三十里路,也是有亲戚来往的。
小码头大队有个娃娃干部在许多大队传的神乎其神,都快成了哪咤,孙悟空转世了。
陈安兴、陈安辉不是亲兄弟,而是堂兄弟。两人听到村里议论小码头大队现在是富窝,可不再是沙土窝了,就动了心思,两人还不知道传说中的娃娃干部就是他们要攀亲戚的正主。
别人不好找由头来攀亲,他兄弟两人冒着投亲被拒的风险步行三十里,来到小码头村攀亲戚。
因为他们一个本家妹妹嫁到小码头村了,这是正了八经的亲戚,所以他们就来走亲戚了,并且还带着一个四五岁,一个六七岁,三个十来岁的孩子。
韩述苦不知道这么小的年龄咋步行走三十里路的,并且小码头村往大米县境内道路非常难走,当然可以绕到大路上,但距离增加不止一倍。
韩述苦想象不出来他们是几点出发的,路上又经历了哪些困难,反正结果是平平安安来到了小码头村,也摸到了远房妹子家。
现在两个舅舅也知道自家那个都忘了啥模样的堂妹妹已经去世了,现在是这个外甥领着四个弟弟妹妹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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