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又是一年
乔远在肖蓓的病房里总共只待了十几分钟。他飞越十几小时来看她，却匆匆见了一面就走，一方面是因为肖蓓不想见他，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有点支撑不住了。
刚下飞机时候心急如焚，倒也没觉得多难受。当乔远看到肖蓓没有大碍，心放下来了，人却难以支撑了。他已经累到极限了。
从病房里出来，还没回到车上。他就知道自己要虚脱了。他记忆里自己应该是晕倒在停车场里。加州冬日温暖的阳光就在头顶，晕出一个个光圈来，边缘渐渐模糊，随后就是一片黑暗。
再醒来时，头顶的灯光刺眼，有人用英文叫他。乔远很累，懒得开口回应。
一张白花花的脸凑到他面前，乔远看了一眼暗道不好。他晕倒的很不是时候，竟然让死对头Andrew碰上了。
“你哪里不舒服？”Andrew难得好声好气的问。
乔远摇摇头不说话。
Andrew手里拿着一张单子，挥了挥继续问：“你有什么病史吗？怎么营养不良和贫血这么严重？”
乔远刚醒过来，耳朵里还有汩汩的血流声。他眨眨眼假装听不懂对方的话。
Andrew脸一沉说：“你身体里有炎症，我先给你打消炎药。”
乔远这回听懂了。他缓缓摇头说：“不管用……”
Andrew皱皱眉，“为什么不管用？”
“我没病！只是累了。所以不管用。”他决定把天聊死。
“那我去告诉Becky。”Andrew抓住了他的痛处。
这回轮到乔远皱眉头了，他无力的拽住Andrew的袖子说：“我没钱，也没保险。你想让我麻烦她吗？”
Andrew想起面前人花重金给肖蓓雇的保安，几乎要气结。此时有护士走来要给乔远打点滴，那人大言不惭的问：“我没钱，这药是免费的吗？”
一句话成功让护士放弃救死扶伤。乔远忍着头晕慢慢起身说：“我还是走吧。”
他说着下了地，举步维艰的往外走，走几步就要停下来忍痛。身后的护士偷偷对Andrew说：“他应该是哪里疼。心率很快。”
“你是哪里痛吗？”Andrew在身后喊。
乔远挥挥手，继续往外走。护士无奈耸耸肩。对于这种自己拒绝治疗的病人，他们也无计可施。
看着那人远去的背影，Andy嘟哝着问哥哥：“你真的打算告诉Becky？”
Andrew摇头，“他自己都不怕死，我干吗让Becky操心。她还病着呢。”
“你不是当大夫的吗？不救死扶伤？”
“我看了他的指标，只是有问题，但不会死人。”
“没人性。你这种人怎么当的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