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从小哑巴这里已经得不到更多答案，我打算回去威逼一下一穷和二白。
实在不行，闯去吴家老宅见见老五他媳妇儿也未尝不可。
我倒要看看老娘好好的尹家二小姐，怎么就变成老吴家的小女儿了。
“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小哑巴的突然发问让我有些意外，我想了一圈，接下来没什么特别的事情要做。
到需要我出场的时候，三省自然会给我传信。那么现在，我应该做一点自己的事情了。
“我要回杭州一趟，这件事情，我得回吴家查一查。”
小哑巴点了点头，垂眸似乎在思考什么。我等了好一会儿，他忽然说道。
“我还有事情要做，结束之后，我去杭州找你。”
这句话我听过许多次了，“去哪儿，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小哑巴的表情看起来有几分苦恼，“繁星，我忘记了很重要的东西，我得去寻找我的记忆。”
“我问过吴三省，你是他从陈皮阿四那里借来的人。你怎么会在陈皮手下做事？”
这个问题我想问很久了，反正都摊牌了，索性一次性问个明白。
“在海底墓里昏迷之后，我在医院里醒过来，失去了之前的所有记忆。”
“那之后我一直在各地行走，试图寻找自己的记忆，在广西的时候，我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但我再一次失忆。”
“再清醒过来，就是被越南人抓去当钓尸的鱼饵。陈皮阿四看中了我的身手，就把我带了回去。”
小哑巴说话的语速很慢，让人轻而易举地听出短短几段话背后潜藏的酸楚。
“几个月前陈皮阿四让我来杭州一趟，我见到吴三省，觉得他很眼熟，为了寻找记忆，我答应了帮这个忙。”
“在鲁王宫里我想起了一些事情，你从前和我一起去过鲁王宫，我找到了一个记号，但我不记得那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朝我笑了一下，小哑巴继续往下说：“斩杀那只血尸的时候，我想起了你，那段记忆里，你是尹繁星。”
“后来在海底墓，我又想起来有关吴忧的记忆。我能想起来的只有这么多，其余的事情，我也还在查。”
很少听小哑巴说这么多话，我看着他，试图从他的表情里找出一丝一毫糊弄我的痕迹。
但我失败了，事实上，我也想不出他有什么要糊弄我的理由。
不过他的讲述里，还是缺失了一部分。
尹繁星和张梓山的分别，与张起灵和吴忧重逢，这中间，差了三十年。
我不知道这三十年中间发生了什么，小哑巴也不记得。
可我总觉得，也许这三十年才是最重要的一段。我和他一起去鲁王宫，只可能是发生在这个时间段。
“我回杭州去查吴忧的事情，你去忙自己的，我会在杭州等你。”
掏出手机打了一条短信给小哑巴的号码发过去，我给了他我在杭州的住址，以及仓库的地址和小白的联系方式。
“你到杭州之后，可以去这里找我。这个仓库在我名下，小白是我的伙计，如果有突发情况联系不上我，你找小白也行。”
“现在就走吗？”小哑巴盯着我，有些欲言又止。
确认这家伙已经想起了和我有关的记忆之后，我还扭捏个什么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