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降临
黑色圣堂的战机群划过星球表面。那些庞大的空中载具运载着帝皇的怒火。驾驶舱内，帝皇的天鹰浮雕透过舷窗反射着地狱的光辉。在机群之下，整个星球几乎完全堕入混沌领域，扭曲不停的四色液体从地底下涌出，将野兽、人类、载具、树木、岩石、山脉一并吞没，使其渐渐化为混沌荒野见惯的风景。
雷鹰运输机掠过倒塌的城市残骸。整个城市已陷入混沌，烈火、闪电、风暴一同摧残着巢都所剩不多的躯干。而那些人类、无论是忠诚抑或叛徒都还在战斗。然而，现在并没有去拯救或是摧毁他们的时间，只因战斗命令已经在进入大气层之后下达。
堡主哈罗德透过舷窗俯视着城市废墟。他心中燃烧着滚烫的怒火，脸色却无一丝怒意。他知道这股怒火更适合在敌人身上释放。远征军元帅发出的命令无异于让所有人自杀，但星际战士从不畏惧死亡。只要一息尚存，他们就将屠戮帝皇之敌。
而这只战斗群将会成为帝皇怒火的先锋。他们将会前往那座亵渎的魔坛，发起一次无比迅捷的空降打击。而在设置传送信标之后，十字军元帅将从舰队降下，亲率修士们直接取敌首。
“一百公里！”
驾驶员报告着距离标识。他亦是一名阿斯塔特修士。所有战机都不再有凡人操纵，在混沌腐化如此严重的地区，只有神皇的战士们才能以坚强的意志忍受。即使是身处空中，战士们也在以坚定的祈祷与无处不在的混沌低语对抗。
而哈罗德现在希望，他的意志能在坚持到诛灭所有敌人之后再崩溃。他的目光掠过一座倒在地上的雕像残骸。那无头的圣像依然以手臂指向前方。
——被亵渎的大圣堂前广场，废墟之中。
那诱人的耳语传入奥德里安的收音器。
“我知道你很想承认。你无法否认事实。你渴望着阿庇鲁斯王朝的复兴，为此你不惜掀起一次次战争，就算是同族你也能挥舞战刃，更何况异族或是我的同族们——混沌之丛。”
“你在诱惑我？”
奥德里安面色沉静的如死去的星神。
“噢，我不会否认这点。或者是...我看出了你的潜力。并且，你将会与那些凡人为敌，那可怖诅咒的无尽随从。这意味着你会打击并消灭我的敌人，那对我族来说只有利益而无损害。”
死灵族领主紧盯着恶魔的脸庞。一个会说话的敌人比挥舞刀剑的狂人危险一万倍。
“不说话？你搞不清我究竟打算做什么？或是在考虑要不要请求你背后那位星神给予你力量？你没有在一开始就这样做，证明你或多或少已经看穿了祂...她的真实目的。”
奥德里安不禁微微退后了一步。
色孽大魔背对着死灵族领主，继续说话。
“我想，单纯靠言语或许无法证明这一切。不过，我有一个办法让你能够相信我，惧亡者领主。”
他/她将仪式之剑挑起，指向混沌的天空。一瞬间，广场内满地的活体金属碎片发出淡淡的紫色光辉。
“或许你已经注意到了——你肯定注意到了，这名拥夜者，阿扎·戈罗德正在复苏。就是我压制了这些碎片的再聚。”
他/她诚实地说着。
剑身符文再次闪烁，紫色的光芒将所有金属碎片凝聚在一起。它们马上就转变显示为漆黑的颜色。
“我知道你们太空死灵是如何控制这些星神，通过那些玄奥的科技。但我可以告诉你，这块碎片将会主动臣服于你，而向我作出攻击，就在我放开它之后。并且，在我离开之后，它将会服从你的命令而非做出攻击。”
他/她细细打量着那块庞大而漆黑的金属。
“死亡化身，诸界杀手。就连那些宇宙中最古老的存在都无法与祂匹敌。可惜，它只是再小不过的一块残片。但即使如此，千万年之后，它渴望吞噬一切的贪婪和杀灭一切的残暴也不会消逝。”
“要让它臣服，除了你们的符文科技之外，只有你背后的那个存在的可怕计划。”
“即使是死亡，也会畏惧死亡。”
奥德里安的目光飘向那块金属。
恶魔继续开口。直入主题。
“我的要求很简单，一个交易。”
“并非是盟约，而是力量的相互流动。我会给予你任何你需要的，而你亦需要给我任何我需要的。”
“我很少提出这样的平等交易。惧亡者领主，你，意下如何？”
奥德里安出神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