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戮起
战群开始走出教堂。
他们愉悦的向外走着，其中的牧师高声念诵着那些黑暗的祈祷。在恶魔们令人恶心的敲击声中，每个人都发生了扭曲，使得这只原本在盔甲上满佩经卷与书本的修士队伍渐渐变成了一只恶魔军队。四周的寒气越来越深重，就像一整个空间都在成为地狱的附属。修士们沉重的步伐声，盔甲扭曲生长发出吱吱声，低级恶魔们追逐踏过岩石的声音，汇成了一曲邪恶的交响曲。在队伍的最末尾，一台附魔无畏在转变的过程中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让这首曲子迈向高昂。
自远处而来的凡人军队，隆隆碾过街道上尸体的黎曼鲁斯，被设置在街头的自行火炮，毫不畏死的星界军士兵。他们瞠目结舌的望着这只恶魔的军队，听着他们对王座的亵渎发问。直到政委开始高呼，指挥官下令，牧师们全力祈祷。
不，事实上，所有士兵都是在听到炮火开始轰鸣之后才重新取得了勇气。从远处的临时炮兵阵地释放的弹幕淹没了那只可怖而形如恶魔的半神之军队。在确定了支援火力之后，整个班，整个排，所有连才开始按照计划行动起来。
士兵们在大街上依靠着各类残骸前进，将各类武器的弹药向着这些叛变修士倾泻，以为其他士兵争取时间。他们占据了每个能占据的建筑或是高地，在修士们看不到的敌方开始布置临时掩体。阵地推进，保持火力。士兵们干的很起劲，他们知道若不如此，就难以逃脱心中的恐惧。
怀言者们嘲笑似的望着人类的努力。第一波攻击到来之前他们早已散开，那些徒劳无功的火力根本无法对他们造成任何伤害。而他们还不进攻的原因只是在等待一个时机。
很快那个时机到来。自敌方完全没有注意的位置，一个黑影冲天而起。它的双翼扑闪，向着本以为自己处于军队环绕保护中的军团指挥官冲来。在他身边的护卫者立刻做出了反应，命令周围的士兵向它射击。然而它在空中略一闪身，就与这些弹幕擦过。它近乎是不受阻挡的降落到众人面前，低头俯视着这名勇敢的指挥官。
指挥官向上看去。它是一名堕入混沌的半神，和他堕落的兄弟们一样面目可憎。自盔甲的缝隙中伸出咯吱作响的滑腻触肢，盔甲表面长出巨口，扭曲的魔角刺破肩甲，背后与跳跃背包生长在一起的的庞大肉翅抖动。充满生物质感的头盔上，数个血色瞳孔一眨不眨的盯着指挥官。
光是直接面对一名阿斯塔特就足以让凡人晕眩，更何况这名叛变的修士是带着杀意而来。周围的士兵们发出尖叫，向着这个受诅咒的怪物开火。听到枪械激发的声音，指挥官方才如梦初醒，从腰间拔出剑刃。但在那之前，他的头颅就被堕落半神一把捏碎。
完成杀戮任务后，黑影冲向天空，消失在黑暗的迷雾里。整个过程无比迅捷，就像午后短暂的梦魇。自怀言者的队列中传出低笑。有人的打赌成功了。
随后，其他成员全部冲出掩体，向着暂时失去指挥官的军队开始奔驰，伴随着无数恶魔的尖叫与噩梦般的潮涌。固然，凡人军队会立刻有人顶上指挥层，但这点时间已经足够让一场屠戮开始。
——巢都外围，第一防线。或者，曾为第一防线的某处。
那些街道中的战壕，建筑前的防线，临时掩体，固定位置的重型武器，全都被摧毁了。死灵的武器在它们身上留下毁灭的痕迹，街道上布满了厚厚的分子尘埃。到处都是骨骸。只有那些被相位剑劈杀的敌人才能留下尚带血肉的遗体。
有六只军团建制永远地消灭在了这里。余下的星界军和星际战士一同退到了第二防线。但有一只连队留下了。他们如今正在高速穿过街道，以免再次被死灵军团包围。
但没有人能逃过死亡。整个区域都已经被死灵军团完全环绕，而这个包围圈正在缩小。甚至，就像是要赋予修士们绝望般的，就在他们的前方绿色光芒亮起，一整只驱逐者部队从中冲出。
阿斯塔特们立刻抬起爆弹枪，向远处的敌人们倾泻火力。如潮的爆弹枪弹幕涌向驱逐者，瞬间就将最前方的十几名驱逐者撕碎。但那毫无作用。踏过同伴正在绿光中修复的尸骸，那些庞大的太空死灵以三只步足高速冲来，将相位刀迎面劈下。
最前列的修士们以剑或盾抵挡，更多的修士在向两侧展开战斗阵型的同时继续开火，让更多的驱逐者倒下。连长惊觉为何战团载具还未开火，他扭头回望，才发现一群幽蛇驱逐者不知从何处冲出，撕碎着装甲载具和附近的修士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