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的成如堇，虽然一颗心都在七皇子的身上，但是当她发现七皇子每个月都会有一笔来路不明的钱财时，也派人偷偷调查过。
而且就是那个时候她对黑市青楼，乃至赌场这些东西都颇有几分了解，就是因为，七皇子为了积累银钱，背地里就在做这些营生。
“我父亲在大理寺做事，平日里难免会遇到这些事情，他又从来不会禁止我进入他的书房，这些事情我都是从他那里听来的。”成如堇低声说道，“当我有心去找的时候，这些平日里被隐藏起来的地方也是很容易被找到的。”
赵玉笙点了点头，眼里满满的都是赞赏：“真是没想到你母亲那个直性子，能养出来你这么个丫头！”
“那这个事情，舅舅还要继续查下去吗？”成如堇抬头看向赵玉笙。
“就算查又能查出什么？你这个局做的这么干净，一点证据都找不到，那人也不算是冤枉他，流放三千里，让他在苦寒之地好好反思反思吧！”赵玉笙笑了一声。
成如堇沉默良久，然后说道：“那悦棠姐姐，还要继续罚跪吗？”
“让她跪着吧，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那个脑子办事的，敲打敲打她，免得她以后自作聪明，闯出祸来！”赵玉笙看向成如堇，“这个事，除了我不会再有人知道！”
“悦棠姐姐其实很幸福，被舅舅和舅母宠着，才能有这样直率的性子！”成如堇想起成如堇，便忍不住笑了起来。
赵玉笙一想起赵悦棠，便深深的叹了口气：“唉，其实这不是什么好事，她终有一天会嫁人，到时候她总是要学会独当一面的！你们现在还小，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尚且还可以护着你们，可是我们不可能一辈子护着你们！”
成如堇低下头：“其实我父亲也是，总是觉得我还小，不希望我看到那些腌臜的东西，可是这个天底下就是如此，并不是什么事情，都是黑白分明的！！”
赵玉笙看着面前的成如堇好半晌，然后说道，“我原本以为，经历这些事情，你会对你的父亲很失望的！你能看的明白，不记恨你父亲不作为，对你父亲来说，足以让他欣慰了！”
“这个世道把孝道看的太重了，如果不是我将事情闹开，我父亲也是无能为力的啊！”成如堇轻声说道，“我父亲兢兢业业的，才一步一步走了上去，可成家有个拎不清的老夫人，一个孝字压下来，他又能如何呢？”
赵玉笙盯着成如堇看了很久，然后说道：“你这幅模样，哪里像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娇娇，你在成府这些年，过的都是些什么日子啊？”
成如堇笑了笑：“无非就是和堂姐妹今日争吃食，明日争衣衫，虽然不伤皮毛，但是如鲠在喉，日子久了，自然也就学着他们的做法开始算计！”
赵玉笙沉默了很久，然后说道：“女儿家在这个世道上何其艰难，纵然有娘家可依，若是自己立不起来，日子也会过的艰难，你很聪明，但是身子差了些！”
成如堇摸了摸鼻子：“其实我也没有特别羸弱，骑马射箭，我还是很在行的！”
赵玉笙却在一旁坐下：“你来之前，我父亲就给我写过信，让我好好照顾你，可千万不能再养的娇滴滴的，好歹是我们赵家的姑娘，得立的起来！”
赵玉笙说这番话的时候，轻描淡写，可成如堇却又一种如芒在背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