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两天,辞言几乎住在官房(古代皇室厕所)。
等身体彻底没了异样,他洗了五个时辰的澡,生生把皮肤泡烂了才肯罢休。
......
栢靳离开辞言的院子,一直觉得自己好像忘了点什么。
但她怎么也想不起来,只能忽略心里的异样,暂且作罢。
直到两天后。
“姑母,鸿福楼的麻辣兔头真香,下次您能不能还带我来?”
“你母皇只要愿意放你出来,我就带你来。”栢靳摸出帕子递给帝元,示意她把嘴边的饭渣子擦干净。
帝元一边接过帕子抹嘴,一边失望道:“那我肯定是吃不上了,母皇说您身子弱,不让我总来烦您。”
“你可以带上随从自己来,左右也不远。”栢靳提议道,帝元总让她想起小时候跟在她身边的翩跹。
不过帝元比翩跹看起来乖一些。
“父后说我年纪小,不准我离开皇宫。”帝元啃了口兔头含含糊糊道。
栢靳敷衍道:“那你等长大了再来。”
“唉,姑母,您要不要这么敷衍?
难道您不是应该说以后常带我来吗?”她拿筷子戳了戳兔肉,撇着嘴道。
栢靳这才抬头看向她,一本正经的说:“你已经是个成熟的大孩子了,要学会自己解决问题。”
帝元气的鼓了鼓腮帮子,“可是等我长大,鸿福楼做麻辣兔头的厨子死掉了怎么办?”
栢靳:“......”
“那你不用担心,鸿福楼的厨子年轻的很,一时半会儿挂不了。”
帝元:“......”
“姑母,您腰间那个荷包怪好看......”
她眨了眨明亮的杏眼,像只活泼的猫儿,小手抠了抠桌面,试探着朝栢靳腰间的荷包抓。
栢靳突然想起来自己忘了什么,她退了退,避开帝元的手,下意识摸了摸腰上挂着的鸦色祥云荷包。
这是特地给辞言准备的,若是没有这荷包,猛烈的药效很可能令他拉脱水。
“你先吃我还有事,一会儿让冷月送你回宫。”
她有些慌,吩咐完就要离开。
帝元看了看手上的兔头,又看了看一旁的冷月。
果断扔掉兔头,抓起一旁的手绢擦了擦,赶忙跟上栢靳的身影。
“姑母,您等等我!”
她边跑边喊道,手忙脚乱的爬上马车。
已经上车坐好的栢靳瞥了她一眼,走上前提起她的后衣领,将人提上马车。
“你大小也是个储君,行事顾忌着点。”
帝元翻了个白眼,拍了拍腿上的尘土,满脸无所谓道:“又没人认识我。”
“可是别人认识本王。”栢靳嫌弃的看了她一眼。
帝元:“......”
“姑母,您急急忙忙去哪儿?”
她想忽略刚才的事儿,并当即扯开话题。
栢靳也不多计较,靠着车厢不紧不慢的打了个哈欠,“去...看一个倒霉蛋....?”
是倒霉蛋吧?
毕竟她做事一向严谨,唯一的一次失误却被辞言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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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元摸了摸没吃饱的肚肚,暗自叹了口气。
亏大发了!
再吃鸿福楼的手艺,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去,唉!
栢靳被侍从领到辞言居住的院落。
青年摊在院中的躺椅上,身着大红色的绣金祥云龙袍,一动不动的躺着。
看到栢靳的身影,他抬了抬眼皮,很快又无力的耷拉下去。
他脸色苍白,唇无血色,像是从坟里刚挖出来似的,美丽的同时,又瘆人极了。
栢靳心虚的摸了摸鼻头,连忙将腰间的荷包放在他身上,嘴上略带歉意道:“抱歉,上次走的急,忘了把药给你。”
辞言:“......”
“殿下一句走的急,朕......”差点住厕所。
“算了,朕没事,还要多谢殿下送药。”他不想提自己这两天过的什么日子,无力的摆了摆手。
“陛下把手伸出来,我把个脉,看看毒排的怎么样了。”她撩开袍子坐在辞言身旁,伸出手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