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男人大张着嘴，想要喊出声，可是他已经没了舌头，嗓子也被破坏了，发不出任何尖锐的声音，只能发出微弱的气息。
云若锦立刻避开视线。
文森特将刀拔了出来，刺入了他另一只手臂。
“两只手臂都得流血才能公平不是吗？”
文森特又将刀子拔了出来，刀尖上面不停地滑落红色的血液。
“云若锦，你说我应该怎么做？”
云若锦微微皱起眉头，她思索了片刻说道，“我没有办法替你做决定，你报仇并没有错，如果你真的想折磨他，我可不可以先上去？我不想看。”
画面太残忍，云若锦担心晚上会做噩梦。
文森特转过头看了她一眼，发现云若锦的脸色有些苍白。
她的确是被吓到了。
也对，她是一个正经的女人，不像他这种人，什么都见过，她当然会怕。
云若锦是一朵干干净净的栀子花，而他双手沾满了血污。
“你上去吧，我待会就上去。”
云若锦“嗯”了一声，随后转身离开了地下室。
她上去后，将门关上，听到地下室里传来一阵阵动静。
那个被折磨的男人发不出声音，所有东西全都是文森特单方面传过来的，有些是刀子刺过去的声音，有些又是什么东西被掀翻。
云若锦堵住了耳朵，将后背贴在墙上。
这世界上每天都在发生各种各样的纠葛，真的很难去分清对错。
杀人的未必是错，救人未必是对。
因为如果杀人杀的是一个穷凶极恶的歹徒，那算是为民除害。
可如果救人救了一个穷凶极恶的歹徒，那边是放虎归山，会害更多的人。
经历的事多了，才会知道这个世界非黑即白，很多事情都不是绝对的。
极端的黑白二极管，是没法理解的。
过了几分钟之后，门被打开，文森特走了出来，手里的刀子还沾着腥。
她将刀子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我把他给杀了，让他下去给云云忏悔。”
云若锦真诚地望着文森特，她看到文森特并没有报复之后的快点，而是垂着头，整个人像是丢了魂，失魂落魄的。
突然，文森特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文森特。”云若锦蹲在了地上要扶他起来。
可是，文森特不愿意起来，他就这么瘫软在地上，笑了起来。
“你说，到底有没有天堂？”
云若锦点头，“有，不管是天堂，又或者是我们说的极乐世界，我相信你妹妹现在一定去了一个没有痛苦的地方，感觉到了平静。而那些伤害她的人全都会下地狱，承受折磨。”
“那我呢？我有一天也会下地狱。”
他抬起自己的手，“即便那些人都该死，可是我依然会下地狱。”
云若锦皱着眉头，她抬起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文森特，我相信你总有一天会跟你妹妹相遇的，但是你得在这一世，好好地活着。你虽然杀了很多人，可是也等于救了很多人，因为那些人如果不死，他们会杀更多的人做更多的坏事。”
文森特轻轻一笑，“你还真是会安慰人，云云也是一样，很会安慰人。她很善良，她从来不去伤害别人，有什么委屈都会自己吞，即便有时候跟我闹什么小脾气，可是闹完脾气之后你会做饭给我吃，哄着我，她那么善良，连只蚂蚁都舍不得你死，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要这么对她，让她承受那样大的折磨绝望地死去，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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