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非者，即是是非人。
这天，张太平刚刚下了夜班，大清早4点钟。这个冬日里，除过串串店，也就一个24小时营业的拉面店对他们这伙出租车司机比较友好。至于那家炒菜店，算了，还是不去了，去了太多次，没味道，腻了。
吃了一碗拉面，睡觉。
等睡到中午12点起来，或是一直睡到下午两三点起来，有什么东西吃什么。
现在的房子，里里外外清理了一下，将李凤英的东西扔了个干干净净。这间空房子，自己打用来空着。当储物间。
现在的农村亲戚来了，也不怎么在别人家停留的。一般买了三室房子的，发现房子除了空着还是空着。
别的不说，就那些将两室隔成小三室的，还不是空着？
睡到早上八点钟，手机响了。
看了一眼。
不接。
再打。
这女人，真是一把老骨头。
自己这个母亲又要做什么妖？不是断绝母子关系了吗？还打电话。晌一声，不接，你没感觉；那响两声没接，你总该有直觉了吧？
“妈，什么事？我在睡觉。”
“啊，张大老板，我没事就不能打电话了？母亲找儿子，打个电话不行吗？”
“有事说事，没事我睡觉了。”
“放心，今天咱们心平气和地说话，不吵架。你知道吗？凤英嫁人了。”
张太平差点吓出神经病：“啥？你听谁说的？”
“我听谁说的？村里人都知道了。就是嫁给对面那条原上一个放羊娃。那人家里养着两头肥猪，三头黄牛，一圈羊。据说羊差不多有40只。
人都问我，说我们后悔吗？
你说，这不是让人打我们脸吗？
你把钱送给这残疾人了，还是个精神病，人家拿去补贴别的男人了。
儿啊，你是为娘说你，你说，你办的这叫什么事。”
张太平一时说不出话来。这都是什么事。唉，这人，怎么可以这样？
这婚离了才15天不到，这么快就被人介绍给对面原上了吗？
你一个农民，娶这样的残疾女做什么？
“妈，你没听说别的？他怎么能娶这样的女人？”
“你别急，听我慢慢给你说。
这家人，三个男人过。
他妈早年就离世了。他一个哥哥是个脑袋不够用的，也没娶媳妇。大麦不黄小麦黄，这弟弟结婚了。
这次娶凤英的，就是这个弟弟。
家里是他父亲做饭，操持家务。
说好歹给儿子娶个媳妇，留下一儿半女。
你说，这如果别人家生下了孩子，那不是叫我们难堪吗？
唉，以我的性子，咱钱都花了，她也残疾了，就不放她自由。死活都是咱一口人。你可好，病看好了，婚也离了。
这次，你知道别人给的彩礼是多少吗？
8600元。
你说，这点钱你岳母缺吗？
不缺，看一次精神病都比这个花费的多。人家是纯粹找了个人照顾女儿。
不过，也就像她说的话，不祸害你了。
儿啊，妈也上次说的也是个气话。你以后，能遇到一个好女人就结个婚，生个娃。实在遇不到，就领养一样。
人这一辈子就这样了。
你下一次把眼睛往灵醒一点，先不结婚，先不给彩礼，住一起试一下，试用一下，看她有没有病。有没有负担。有些女人，身体有病；有些女人负担重。有些女人，就像这凤英一样，有精神病。
现在，到了你这个程度，都到了这一步了，都是别人挑剩下的。都是有问题的。好人，也不会到这一步。反事你想明白。咱到了这一步，也不求人家多好，只要不瘸腿不拐，不瓜不弱智就行。
我们老了，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