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淼真心挽留铁民,希望铁民去能留下来陪她玩几天。至于玩什么,怎么玩,铁民不敢想,也不敢问。
他被赵淼挽着胳膊,一路走出很远。
“你回家吧。”铁民直到感觉胳膊僵硬了,才从赵淼的胳膊中抽出臂膀,假装晃动几下胳膊,以哀求的口吻对赵淼说:“我只负责给二国送信,至于你俩今后怎样,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铁民执意拦住赵淼,不让她再往前送了。
赵淼失望的目光看铁民,不觉中眼里含着泪花说:“难道这就是我的命。”
“嗯。”铁民胡乱应承一声,逃难似的走开了。
小镇每天早晚各到站一趟通勤车。铁民从省城坐上这趟通勤车回到小镇,二国早已等候在出站口。
“回来了。”二国闻到铁民一身的酒气,他皱了一下眉头,问道:“咋样。”
“我把信交给她了。”铁民从兜里掏出二十块钱,拍在二国手里说:“她请我吃了一顿饭。”
“她说啥了。”二国有些急不可耐。
铁民默默地摇摇头。
“你们在一起那么长时间,她怎能啥也不说。”二国的语气带有质问成份。
铁民冷冷看了二国一眼说:“你当初就不该让我去。”
铁民匆匆走开,二国推上自行车追上来。见铁民犯起牛脾气,他不敢再多问什么了,默默地跟在铁民身后。
铁民回到家里,刘冬梅早已为他准备好了饭菜,她闻到铁民身上的酒味,警觉的目光上下打量着铁民。
铁民坐下来,盛上一碗饭,狼吞虎咽吃着。见刘冬梅坐在那里直勾勾地看着他,铁民不高兴了。问道:“你啥东西丢了。”
“没……没有。”刘冬梅没读懂铁民这句话的含义。
“那你左一眼右一眼的,在我身上找啥呢。”铁民陡升一股怨气。
刘冬梅猛地扑过来,铁民吓了一跳,急忙站起来,不满道:“你要干什么!”
刘冬梅狗一样伏在铁民的身上,不住地嗅着铁民身上的问道,最后下了一句断言:“你身上有女人的香水味。”
铁民甩开刘冬梅说:“别没事找事。”
铁民匆忙吃完一碗饭,就要往外面走。他有些心虚,大半天时间,他跟赵淼几乎形影不离。
最初赵淼身上的香水味道,熏得他头疼,可不知为啥,时间久了,他竟然非常受用这股味道。
这事一旦被刘冬梅抓住把柄,那就麻烦了。铁民知道,刘冬梅不敢把他怎样,但是,她会把所有的愤怒,都倾泻在赵淼身上。
刘冬梅拦住铁民的去路,问他:“你干啥去。”
“我出去转转。”铁民找了一个被刘冬梅一眼识破的借口。
“你哪也不许去。”刘冬梅少有的命令口吻说:“我累了一天,还没吃饭,你得帮我照看孩子。”
铁民本想出去走上一大圈,让空气尽快吹掉身上的香水味道。他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恐慌,不敢跟刘冬梅玩横的,怕这事闹将起来,对赵淼不利。
直到现在,铁民的所有思维,仍在围绕维护赵淼利益上。
他在回来的火车上,产生过一个疑问,假如他应赵淼之约留了下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赵淼会把对二国的所有怨恨,毫不保留地告诉他,这是铁民最大的忧虑。
用句文词来形容,那就是多知晓多烦恼。
铁民从小到大就是一个不爱管闲事的人,特别是二国和赵淼的事。他知道自己对赵淼的那份,带有谄媚性质的爱慕,时刻搅扰着他那颗蠢蠢欲动的心。
铁民也知道,赵淼就是他渴望而不可及的一块心病。
不管赵淼出于什么目的,主动挽留他,而他无论如何也没有勇气留下来。这样一来,直接给他这块心病,划上了一个永久无法治愈的期限。
这就是铁民欲举不无,欲罢不能的困惑。
他想到了回避。
事实上,他已经主动回避了赵淼的热情,那由失落与胆怯交织在一起的,我们只能用困惑作出诠释的心态,不知要搅扰铁民多长时间。
铁民就这样默默地坐下来,抱起躺在炕上的女儿,假意闭上眼睛,用这种方式,舔舐心里的创伤。
没错,铁民受伤了,尽管他不知道自己的病源,但他知道,这就是上苍赋予他的,一个既无法躲避,又难以接受的心病。
刘冬梅吃过晚饭,收拾好餐具,自己洗漱一遍,居然忘了侍候铁民洗漱。
“睡吧。”刘冬梅从铁民怀里接过孩子,把孩子安顿好,脱掉衣服闭上了眼睛。
她在用这种方式表达不满。
铁民读懂了刘冬梅的妒火。他默默洗漱一遍,便插好房门,脱衣服上炕睡觉了。
夫妻二人行同谋路,谁也不理谁,躺在一个被窝里。
铁民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他真的感觉很累,主要还是他在调车组养成的好习惯,头枕在枕头上,不大会儿工夫,便进入了梦乡。
赵淼果然出现在他的梦里。
她是那么的主动,而且轻车熟路,直奔主题。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怎么会是这样。
铁民睡梦中被惊醒,见刘冬梅毫无遮挡,骑在他身上,嘴里喃喃道:“你是我的。”
刘冬梅反复宣示着主权,开始了比昨晚更加激烈的验货。
铁民只能被动受降,乖乖地按着刘冬梅的指令,凭借自己的体力,三下五除二,便让刘冬梅抑制不住兴奋,开始毫无节奏的呻吟起来。
这一宿,铁民险些被刘冬梅拆散了骨架子。
早晨,铁民到综合厂去上班,刚走进办公室,便有电话打进来,他接听电话:“你好,我是周铁民。”
“昨晚刘冬梅没为难你吧。”电话另一端,传来赵淼的声音。
“怎么会呐。”铁民一记苦笑,尽管他感觉到了筋疲力尽,还是要强打精神状,摆出一副大义凌然的派头。
他问赵淼说:“昨天忘问了,你下一步有啥打算。”
赵淼静默足有一分钟说:“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挂断赵淼的电话,铁民心更乱了。
他担心赵淼会一走了之,那样,他将失去左膀右臂。
尽管现在的综合厂,一切进展的都很顺利,他连续几天不去现场,也不会担心有状况发生,但他还是希望赵淼能在他身旁。
铁民挂断电话,走出办公室,漫无目标的一路走着。
他不知道要去哪,也没想到此行要达到什么目的。他就是不愿待在办公室里,耗费无用功去胡思乱想,只想到大自然中走走看看,舒缓一下郁闷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