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喝酒的人都知道,一瓶酒总共不到一斤的份量,被刘冬梅一杯喝下三两多,剩下的只够每人不足一杯酒了。
铁民感觉有些扫兴,大牛却不以为然。他找铁民不是喝酒,而是谈正经事。
两人刚喝下一口酒,大牛便说:“我有一个想法,想自己买拖车拉活儿,你看行吗。”
“啥!”铁民差不点被酒呛着,他平静一下问大牛说:“你知道一辆大拖车多钱吗。”
“十多万。”大牛说的轻松加愉快。
“你有那么多钱吗。”刘冬梅替铁民发问。
“先买两台,效益好了再买两台。”大牛神气十足,对铁民说:“只要你肯把货场所有的运输活儿,包给我就行。”
铁民默默地坐在那,暗中惊讶。
大牛真是癞蛤蟆打哈气,好大的口气,几十万的资金,大牛说出来跟玩似的。
“你真有这个实力呀。”铁民还是没忍住,他担心大牛在吹牛皮。
“如果你同意,咱明天就签合同。”大牛看了一眼刘冬梅说:“嫂子,你也不用上班了,给我当会计,帮我收钱转账。”
“我初中还没毕业,哪有那本事呀。”刘冬梅说。
“她不行。”铁民也做出反应,他要避嫌。
“那……”铁民的反应,早在大牛的预料之中。他说:“那就等我挣着钱后,好好报答你。”
“你玩去。”铁民微微一笑说:“我才不占你便宜呐。”
“你同意了。”大牛小兴奋。
“这事我得跟董大爷汇报一下。”铁民话音未落,大牛说:“我刚从董大爷家回来,他不反对,让你做主。”
铁民冷眼看大牛说:“你还有啥事瞒着我。”
“没有。”大牛掰着手指,给铁民算了一笔账。
猴子闹了这么一出,表面看已经风平浪静了,实际上,只要铁民再想买拖车挣钱,站领导这边就不能同意。
靠大型拖车揽货这项业务只能搁置。
这不仅影响了货场的装卸效益,也等于给其他人提供了一个商机。与其肥水流到外人田,不如先成全了自己人。
这是其一。
大牛满脑子想赚钱,让他留在车队里,说不定哪件事,又触动了他的私欲。
铁民与其整天防着大牛的歪门邪道,不如把这项业务割给他,签上合同,明码实价,不怕大牛再捣鬼。
“你给我几天时间,考虑一下。”铁民作出决定,他不拒绝大牛,也不能就这么草草作出决定。
大约过了半个月,董振生特意为这事找到铁民,说出了他对大牛的担忧。
他说:“大牛这小子留在综合厂,迟早都会给你惹麻烦,不如让他先辞职,让后干个体运输。”
铁民眼前一亮,他只想着把大牛留在综合厂,担心让大牛承包运输,可能带来不良影响,就没想到让大牛辞职单干。
“不知道他能不能同意。”铁民以为大牛不可能丢掉这份工作。
“这是他主动跟我说的。”董振生露出了实底。
就这样,大牛正式辞职,并以奔腾运输公司的名义,与货场签订了运输合同,承包了货场所有的外运工作。
货场正式开工了,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就走上了正轨。
所有闲置在家的综合厂职工,都有了一份稳妥的工作,而且每月收入都近千元。
货场效益好了,铁民也想到了小妹艳子。
艳子初中毕业,在家待业快两年了。本来她可以去周志强所属的机务段综合厂去待业,不知为啥,她宁愿整天闲在家里,就是不去上班。
“来我这上班吧。”铁民特意把艳子找到下屋,跟她谈这事。
原以为艳子不去机务段综合厂上班,等的就是铁民这句话,把她安排在货场上班,没想到艳子不假思索说:“我不去。”
“你总不能整天待在家里吃闲饭吧。”铁民摆出长兄为父的派头,列举多少人,脑袋削个尖的要进车站综合厂,提醒艳子别不知道好赖。
“我有工作。”艳子一不留神,险些暴露出一个大秘密。
“你在哪工作,干什么活儿,每月挣多钱。”铁民惊讶地看艳子。
“这你别管,反正我饿不着。”艳子少有的神秘,引起铁民的注意。
他私下里让刘冬梅了解一下这事,刘冬梅不以为然说:“你当哥的心思尽到就行,她过的好坏,那是她自己的事,咱别多管。”
“你有啥事瞒着我。”铁民从刘冬梅语气中,似乎听到了什么。
“没……没有呀。”刘冬梅慌忙打了个岔,匆匆走开了。
铁民看出刘冬梅有事瞒着他,便把这事藏在心里,等找个机会再问。
没过几天,他下班回家,发现门前停了一辆雅马哈小摩托。这可是个新鲜物,当时整个小镇,也没谁能骑上这种摩托。
“这是谁的摩托。”铁民问刘冬梅。
“艳子的。”刘冬梅一句话,暴露出一个惊天秘密。
这是在周家,除了周志强和铁民以外,人所共知的秘密。当然,所谓的人所共知,指的就是周婶儿和刘冬梅。
艳子的事,婆媳俩有意在瞒着铁民父子俩,这是一个纸里包不住火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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