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你确定你不是在开玩笑？”
赵思琪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仿佛只要陆春桃说是开玩笑，她就能立刻从这场噩梦中醒来。
陆春桃摇摇头，眼神飘忽，似乎陷入了回忆。
“你知道的，我和他这么多年的感情，不是说忘就能忘的。”
她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在自言自语。
“可是……可是他已经和苏珊那样了！岳之寒现在也对你不好！”
赵思琪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陆春桃苦笑一声。
“我知道，我都知道的。”
“那你还……”
“我是不是很傻？”
陆春桃的声音闷闷的，像裹着一层厚厚的糖浆，甜腻得发苦。
她机械地用勺子搅动着面前的抹茶冰淇淋，翠绿的颜色在她眼里却如同一片混沌的沼泽。
“算了吧，你还傻？那我岂不是超级无敌大白痴。”
赵思琪翻了个白眼，语气里却满是无奈。
“你明明很强，很聪明的一个人，为什么一碰到岳之寒就变傻了呢？他给你下降头了？”
陆春桃苦笑，没有接话。
是啊，她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在工作上，她是雷厉风行的女强人，杀伐果断，从不拖泥带水。
可是，一旦面对岳之寒，她所有的理智和骄傲都溃不成军，只剩下卑微的祈求和无止境的妥协。
“他对你不好，小桃，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赵思琪伸手握住陆春桃的手，语气认真。
“你值得更好的，真的。”
陆春桃沉默了许久，指尖轻轻摩挲着杯壁上凝结的水珠，思绪飘忽不定。
“思琪，你还记不记得我和岳之寒第一次约会那天？”
赵思琪差点又要被一口奶茶呛到。
“废话，当然记得啊！你那眼线画得跟毛毛虫似的，最后还是老娘我帮你救的场！”
陆春桃苦涩一笑。
“他也还记得……今天他送我的礼物，就是那天我涂的那只口红。”
她说着，从包里翻出那支口红，轻轻放在桌上。
它像一个褪色的老照片，记录着一段早已泛黄的回忆。
赵思琪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So？它只是一支口红而已，小桃，它代表不了什么。最多证明岳之寒还记得那次约会，搞不好他所有前女友第一次约会他都送一样的。”
陆春桃眼神黯淡下来，像一只被雨淋湿的蝴蝶，翅膀无力地垂着。
“我自己也觉得自己贱的慌，稍微一点回忆就能把我拴住，像条狗一样。”
“哎呦喂，我的大小姐！你能不能别这么作践自己？他岳之寒是镶金的还是带钻的？值得你这么要死要活的？”
赵思琪恨铁不成钢地戳着陆春桃的脑门。
“醒醒吧！他跟苏珊都……都那样了，你还想着他？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赵思琪心疼地看着陆春桃，最后还是放缓了语气，轻轻拍着她的手背。
“那你打算怎么办？”
赵思琪问，她知道劝说陆春桃彻底放下岳之寒是不现实的，只能引导她慢慢走出来。
陆春桃茫然地摇摇头。
“我不知道……”
赵思琪沉默了片刻，突然灵机一动。
“要不，我们去酒吧吧？”
“酒吧？”
陆春桃有些惊讶，“现在？”
“对啊，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