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宝珠正在屋里看着医书，冯嬷嬷在一旁教许秀莲认字。
说来也是奇怪，她发现许秀莲认识不少字，看样子她之前那位养母虽然穷了些，却也没少教导她识字。
喜柳端着茶点从外头进了屋，她犹豫了一下道，“姑娘，方才夫人去了老夫人的院子里，两人似乎是起了争执，夫人出来的时候额头都破了还在往外渗血，她身边的柳嬷嬷似乎也晕了过去是被人搀扶着回去的。”
程宝珠闻言拿着毛笔的手微微顿了一下。
虽然程老夫人一直不太喜欢柳氏，但也从未这么不给她的面子，将她打得头破血流的。
这件事情传到府上去以后，柳氏只怕是颜面全无了。
她到是不明白了，到底是为了什么，以至于程老夫人这么大的气。
她放下了手中的毛笔，看向了冯嬷嬷，“冯嬷嬷，你先教秀莲认字，我去我母亲那里看看。”
冯嬷嬷点了点头。
程宝珠自己一个人去了柳氏的院子里。
柳氏在柳嬷嬷的房间里守在柳嬷嬷床前，正在抹着眼泪，见程宝珠进来了，她忙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站了起身，“珠儿，你怎么来了？”
程宝珠看向了床上的柳嬷嬷，她脸色惨白，额头上绑了一条白色的绷带，隐约能瞧见她头上有伤口，还在往外冒着血。
瞧着她这样子，这头上的伤口像是撞伤的而不是被打的，柳嬷嬷到底是为了什么，何至于此？
程宝珠看向了柳氏，柳氏额头上的伤不算很重，她伤口已经没有流血了，“娘，我听说你受伤了，来看看你。”
柳氏有些勉强地笑了笑，“娘没事，倒是你，娘听说你带回来的那个王神医收你为徒了？那可真好呀，女孩子家，学点东西也是好的。”
程宝珠走到了柳氏跟前，“娘，我给你看看。”
她捧着柳氏的脸，看着柳氏额头上的伤口。
柳氏似乎是觉得有些别扭，“不用，我没事。”
程宝珠看着柳氏额头上的伤口，是被碎瓷片割破的，瞧着不算很严重，但是不仔细处理的话，怕是容易留疤。
她放开了柳氏。
“娘，等会大夫来了，等大夫给柳嬷嬷看过之后便让大夫帮你处理一下伤口吧，你这伤口若是不处理好怕是要留疤的。”
柳氏苦涩地笑了一声，“留不留疤的又怎么样，我又不在乎这些。”
她似乎意识到自己在女儿跟前说这个有些不合适，立马又道，“不说这些了，对了，你让喜柳拿来的海参很好，我很喜欢，每日都让下人炖了来吃。”
程宝珠从琼州带了不少海参回来了，她让喜柳给程老夫人送了些，给柳氏胡姨娘夏姨娘都送了一些。
程宝珠道，“娘喜欢就好。”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娘，祖母……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对你？”
柳氏闻言抿了嘴。
她微微低着头，不发一言。
她心里苦涩不已，这件事情，叫她如何和程宝珠说，“没，没什么的，是我自己不好，顶撞了老夫人……”
“若只是顶撞了她，何至于柳嬷嬷要撞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