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老师挂断电话,整个人都是懵的。
“怎么这个时候生病了?”
范仙美站在演出厅观众席,看着底下兴奋的同学们,扫视了一圈,愣是找不出一个合适的人来代替刘彩歌。
刘彩歌没来,影响很大,现在只能找差不多的人来代替,于是她开始一个个学生询问过去。
“范美玲,你会不会领唱?”
“刘思思,你来领唱怎么样?”
……
范仙美问了几个学生,大家因为没有排练过,都没有信心,纷纷摇着头,不敢答应老师。
在旁边,严辞见了,奇怪地问:“怎么了老师?”
范仙美叹气:“刘彩歌生病了,没来。”
严辞这才知道刘彩歌缺席了。
范仙美皱着眉头,犯了难:“唉,这可咋办?除了刘彩歌,主歌还有谁能唱?”
严辞有点无语,看了身边同学紧张的表情,最后目光落在了严六堡身上:“六堡,你来领唱。”
范仙美怔了一下,随之看向严六堡。
严六堡起初有些懵,等到反应过来,拨浪鼓一般摇着头:“严辞,我不行。”
严辞鼓励说道:“六堡,你可以的,我们班除了我,就你最熟悉这首歌曲了。”
“可是……”严六堡有些犹豫。
“我相信你可以的。”
严辞笑着说道。
当然如果妹妹真不愿意,他也不会强求,只是此时此刻,除了妹妹,的确没有其他人能救场了。
“六堡,严辞说你可以,你一定可以。”范仙美相信严辞论断,也蹲下身子,看着严六堡说,“拜托啦,六堡,帮帮老师。”
严六堡没说话,看着严辞,又瞅了眼老师,最后瞟向她的同学,感到羞涩和不安。
可大家期盼的眼神,还是使得了她下定决心帮忙,于是点了点头。
这一瞬间,范仙美有点对严六堡刮目相看——这个来自乡下的女孩子,哪怕有些羞涩,可依旧勇敢地站了出来。
……
终于要到合唱比赛了,终于要到了上场的时候。
台下已经掌声雷动。
掌声在一旁的等候间都可以听见。
此刻,严六堡的心跳得更快,心跳声如擂鼓,掩盖了周围所有声音——这是她第一次面对这样大的场合,要在这么多的人面前唱歌。
要知道她一直在乡野里,一直卑微如野般草活着。在很小的时候,乡下和城市孩子的天生贫富差别,所导致的自卑深深扎根在她骨子里,当性格形成之后,一辈子也难以改变。
唱歌也不是她所擅长的,她并没有系统学过唱歌,也没有演出经验。
她自然很紧张。
眼看时间越来越近了,严六堡忽然抓着严辞的白衬衫衣角,清澈的眼神闪烁着不安,手有些轻微发抖地说:“严辞,我唱得不好怎么办?”
严辞扭头,从她的眼神,看出了忐忑和紧张,也看出了她对自己的依赖。
严辞愣了一下,恍惚好像明白了什么。
她在害怕?
严辞看着她发白的脸色,一副心神难宁的样子,忽然明白了她此刻肩上的压力。
想一想,之前妹妹从未排练过,现在却要领唱。
她也不擅长唱歌,更未站在这么多人面前唱歌。
明明想好了,这辈子不强迫她做任何事,只做她指路明灯,不给她学习压力,不给她忧愁,不给她安排必须要完成的事。
而刚才,是不是有点强迫她了?
想到这里,严辞突然之间就心生愧疚,看着她越来越低的头,忍不住想伸手拥抱她,怎么想就怎么做了,旁若无人般,抱着拍了拍她的肩膀。
拥抱是可以温暖人心。
这么小的她,是需要温暖,需要鼓励的。
严六堡愣了一下,被抱着,内心奇迹般平静了下来,那一种温暖仿佛藤蔓般缠上身,支撑着她。
严辞松开她,看着她眼睛,用平静的声音说道:“等下我会牵着你的手上台,你就在我身边跟着我,如果你不想唱也没关系,我一个人唱,不要害怕,我在呢。”
这些话是有力量的,洞穿人心,温柔又清新,好像阳光对花草的安抚。
严六堡抬头,定定看着严辞的脸,最后深吸了一口气,坚定点头。
“好。”她鼓起勇气说。
“嗯,相信我,我一直在。”
严辞笑了下,然后牵起妹妹的手。
手心的温度,是共享的,仿佛心跳也在共享,急促的心跳自然就平缓了。
此刻舞台上的灯光,从帘幕漏到等待室,如此耀眼,严六堡眼神,也如月光下的湖水一般明亮。
此后岁月,舞台上这些光,成为她一辈子也无法忘记的偶然和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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