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焱趴在满是碎石的荒地上，耳边是呼啸的山风和远处的枪声。他的特种作战服已经被鲜血浸透，但那不是他的血。
三分钟前，他亲手结束了搭档老刘的生命。子弹打穿了老刘的肺部，再拖着他只会让两人都送命。临终前老刘塞给他一个U盘，说这是他们此行的真正目标。
现在林焱明白了，这是一个早就设计好的局。他们这支特种部队精英小组根本不是来执行什么边境反恐任务，而是被人当作了弃子。
又是一阵密集的枪声，林焱迅速翻身，滚到一块突起的岩石后。子弹打在岩石上，溅起细碎的石屑。对方在高处，至少有两个狙击点。如果不是老刘用生命争取的这几分钟，他恐怕早就暴露在对方的瞄准镜下。
"能死在你手里，也算是一种解脱。"老刘最后的话言犹在耳。林焱攥紧了手中的U盘，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值得用一个特种部队来陪葬？
天色渐暗，他的夜视能力比常人强得多，这是特种部队训练的结果。借着暮色的掩护，他观察着周围的地形。西面是陡峭的悬崖，东面和北面都暴露在对方的火力下，只有南面的灌木丛可能提供一线生机。
但他知道，对方一定也想到了这点。
林焱深吸一口气，从装备包里摸出最后一颗烟雾弹。二十年的特种部队生涯教会他永远为最坏的情况做准备。他要赌一把，用这最后的机会为自己搏出一条生路。
就在他准备行动的瞬间，一声沉闷的爆炸从西面传来。声东击西？林焱几乎是本能地往相反的方向扑去，而就在他原来的位置，一颗狙击子弹准确地击中了岩石。
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爆炸引起的山石开始滚落。林焱没有犹豫，猛地拉开烟雾弹的保险，朝着东面丢了出去。
"砰！"烟雾瞬间扩散。
他腰腹用力，像出膛的子弹一样冲向南面的灌木丛。背后传来急促的枪声，但已经晚了。林焱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浓烟和灌木之中。
然而，就在他即将抵达预想的安全位置时，一声轻微的"咔嗒"声让他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地雷。
军人的直觉让他意识到，这才是对方真正的杀招。之前的一切，都是为了将他逼到这个位置。
来不及多想，林焱已经开始后撤，但爆炸的冲击波还是把他掀飞了出去。剧痛传遍全身，他知道自己的内脏已经受到了重创。
倒在地上的时候，他看到了高处闪过的人影。那熟悉的轮廓让他瞬间明白了一切。怪不得对方对他们的行动如此了解，怪不得每一步都在对方的预料之中。
"何部长......"林焱惨笑一声，"难怪......"
他们的上级，本该在京城坐镇的何部长，此时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林焱，你果然没让我失望。"何部长的声音很平静，"能逼我亲自出手的人，二十年来你是第一个。"
林焱想说什么，但一口鲜血涌了上来。他努力抬起手，却发现U盘不知何时已经丢失。
"在找这个吗？"何部长举起了那个U盘，"你知道吗，老刘其实是我的人。这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是为了让你相信，值得为之拼命。"
"为什么......"林焱艰难地吐出这两个字。
"因为你知道得太多了。"何部长收起了U盘，"那个帮派洗钱的案子，你查得太深了。林焱，你太优秀了，优秀到让人感到威胁。"
原来如此。林焱闭上眼睛，一个月前的那个案子浮现在脑海中。他们查到了一个跨国洗钱网络，背后牵扯到了多个政府高层。当时上级急令他们停止调查，他还天真地以为是因为案情太大，需要更高层介入。
何部长蹲下身，认真地看着林焱："我很欣赏你，真的。如果你不是这么死心眼，非要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我们本来可以是最好的搭档。"
林焱没有回答，生命正在快速流失。在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刻，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