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江宁迟疑了好半晌，深绿色的瞳仁微微颤动，分明想拒绝，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缓慢张开了嘴。
他只咬了一小口，细细咀嚼，香甜浓郁的滋味从口舌蔓延至了全身，心里那抹烦闷因此彻底烟消云散。
“如何，可还喜欢？”
裴意顺手就将剩下的糕点一口吃掉，然后又拿起一块递到他嘴边：“再尝尝这个。”
“！”
楼江宁的呼吸明显一滞，俊脸爆红，被她熟稔自然的动作惊得猛然咳嗽起来。
“可是呛到了？”
裴意立即放下糕点给他倒茶，然后亲自喂到他的嘴边，整个人都贴在他的身旁。
两人之间距离近到呼吸都清晰可见，带来酥酥麻麻的感觉。
楼江宁彻底坐不住了，涨红着脸站起身来，眼神飘忽不定，就是不敢直视裴意的眼睛。
强行平复好心情，他悄然吐出一口浊气，故作镇静道：“裴意，不要这样。”
“我对你没有任何想法，请注意我们之间的距离。”
楼江宁故意板着张脸，语气也冰冷冷的，说话时目不斜视，眼神非常坚定。
【啧啧，要不是看到你滚动的喉结和涨红的脸，我还真信了呢！】
【这么傲娇，可是会追妻火葬场的哦！】
裴意原本没什么感觉，但却因为系统这番话忽然笑出声来。
她倚靠着茶桌，盯着楼江宁看了几秒就收回了目光，然后仰头喝完手中的茶，起身走到对面坐下。
声音依然温柔好听，但是脸上的笑意却收敛了许多。
她一边给自己倒茶，一边轻轻颔首：“是是是，我明白公子的意思了。”
“您大可放心，小女子日后再也不会主动亲近您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楼江宁心中一急，想解释，但又顿住了，大脑飞速运作也依旧组织不出合适的语言来。
原地怔愣了许久，他舔了舔下唇，红着耳朵坐了下来。
攥紧手中的茶盏，楼江宁几次欲言又止，但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纠结了好半晌，他才缓缓说道：“裴意。”
“嗯？”
听到他的声音，裴意才抬眸朝他看去，依旧笑靥如花，可是笑容远没有之前明媚了。
“我...”楼江宁紧紧捏着茶盏，震得里面的茶汤都起了层层涟漪，可就是说不出心里的话来。
他的身体紧绷到微微颤抖，肌肉僵硬，支支吾吾半天都说不出一段完整的话来。
兴许是彻底放弃了，他蓦然叹了口气，整个人都松弛下来，唇角微勾，苦笑着摇了摇头：“没事。”
裴意始终定定地望着他，红唇微扬：“……当真？”
“当真。”
“哦，那好吧。”
……
直到梦境结束，楼江宁都没能对裴意袒露心扉，甚至再也没有交谈。
系统看得那叫一个恨铁不成钢，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不争气的玩意儿！】
【他那张嘴是白长了吗！一口气说出来，你俩的关系不就突飞猛涨了吗！】
【看得我都着急了！！！】
系统说得那叫一个捶胸顿足，充满怨念，豆粒大的小眼睛里仿佛都冒出了愤怒的火焰。
“急什么，将来有他开口说话的时候。”
裴意不徐不疾地说道，嘴角勾着一抹恶劣、戏谑的笑容，一看就没憋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