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跑这么久的业务，何夜白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难缠的“客户”。
直到差点儿在汗蒸房里把自己给说缺氧了，她才勉强把韩章给劝住，韩章才勉强同意容她回去想想再回复。
母子俩的大方劲儿如出一辙，韩章壕无人性的请何夜白做了洗浴中心最贵的浴（x北洗浴文化中的一种，用各种花样百出的东西涂在身上，从最朴素的牛奶到各种水果到蜂蜜加水果到各种胶原蛋白什么的），又带着她上楼做了个最顶级的足疗，至少俩小时起步的那种。
似乎是许久没有如此放松，何夜白中间睡着了好几次。
以至于结束的时候，时间已进深夜。
两个人到更衣室换衣服的时候何夜白才想起，之前想着放松心情，自己故意没带手机。作为一个搞销售的市场人员，几小时不带手机可是犯了大忌。
不出意外的，这几个小时下来，她的手机差点儿被打爆。
但是客户那边没几个，打的最凶的是她的男朋友唐拓。
何夜白吓死了，赶紧回拨过去：“喂，唐拓，我刚，刚洗澡去了，没带手机！”
“……”一声重重的叹息从电话那端传来，是夹杂着怒火和担心了一晚上之后得知她安好的放心。
“不好意思啊，让你担心了。”何夜白小声的道歉，“我不小心睡着了，要不也不会这么久。”
“知道你累，下次回家里睡觉，在外面多危险。”唐拓的怒气被不小心睡着这几个字给狠狠地压制住，他发不出来，只能沉默着在电话那头调节情绪。好几秒后他才压着声音说，“还有，下次提前给我发个消息，我差点儿没急死！”
“好好好，下次注意，一定注意哈！”何夜白一迭声的保证。
“在哪儿洗的，我去接你。”唐拓说。
“不用，不用……我待会儿直接回酒店。”碍于韩章在旁边，何夜白刻意强调自己要去住酒店而不是去他儿子的家里，虽然韩章早已知道他们住在一起了。她自己都不知道想证明什么，总之话说出来，丝毫没考虑唐拓这会儿还气着呢。
果然，唐拓的声音忽而又凶起来：“住酒店？几个意思？！”
何夜白舔着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毕竟当着人家长辈的面儿，有些话她得斟酌着来。
这在韩章看来，就是儿子在欺负人家姑娘，和他老爹唐正一个凑性，有点事不顺着他意，就开始发脾气！
一个念头之下，韩章伸手抢过何夜白的手机，对着手机里就吼：“你凶什么凶，住酒店怎么了？她愿意住哪儿就住哪儿！告诉你，今晚我和小何一起住酒店，不关你的事儿！”
唐拓：“……”
唐拓明显没反应过来，他缓了足足十几秒，才不敢确定的问：“你……妈？”
“你妈……个蛋！”韩章真是觉得这个儿子无可救药，气得大骂。
“不是，妈，妈，”唐拓这才确认电话那边真的是母亲韩章，惊得语无伦次，“妈，你，我郭叔，不是，是我爸，我爸跟我郭叔还满大街找你呢！”
“呸！”一听到老唐找自己，韩章的火气更大了，“别找我，我明天就跟他离婚！”
“哎呀我的妈呀！你可真行啊，自己跟我爸闹别扭，还把我媳妇儿给拐走了，”唐拓在电话里叫唤起来，“赶紧告诉我在哪儿，我接你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