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放到多年前，按照他那狂傲不羁、目中无人的性格，不可能如此轻松的说出这话。
最起码交战的两人，得有一个倒下来，躺地不起，才算是分出了胜负。
不过在经受过张凡的毒打后，他性子收敛了许多，再加上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心性，潜移默化间也发生了不小的变化，所以他并没有和苏夜接着较量下去，而是主动认输，承认自己的不足。
“可能……是我老了吧。”
铁无法放下双手，带有些许沧桑之意的黑眸微微一缩，望着眼前尚且年幼、活力四射、精力充沛的苏夜，暗中一叹。
谁人没有年少时？奈何岁月不饶人。
“你赢了！”
铁无法跳下擂台，眉眼中的些许惆怅转瞬散去，他看着苏夜，面上流露出赞叹之色，接着轻笑道。
“聚气散的成品，我会命人给你拿过来！”
“多谢铁馆主！”
苏夜此时也跃下擂台，朝着铁无法微笑道谢。
“无需如此，一场切磋交易罢了！”
铁无法摆摆手，接着招呼着，旁边一位身穿白色工作服的仆从，朝他勾了勾苍劲有力、染有些许凝固血迹的右指。
“你！过来！”
“馆主！”
那青年仆从闻声，面色恭敬的走了过来。
“去找云管事，让他将我昨晚准备好的东西，命人带上来！”
“是！”
青年仆从躬着身子应答，随后转身离去。
“铁兄，你都准备好了？”穆主管走上前来，眸中带有惊讶。
“就凭咱们这交情，一些淬炼气海的资源罢了，算不得什么。”
铁无法笑了笑，不以为意，并没有将送出的这点资源放在心上。
不久后，铁衣武馆的云管事，便带领着武馆内四位身强力壮、赤裸上身、面庞上纹饰着黑色剑纹的壮汉，走了进来。
他们每人左右手上，都抓紧了一个体积不小、装的几乎爆满的黑色囊袋，里面装着的，便是许多较为珍贵的淬炼资源。
咚！
几人来到苏夜身前，将黑色囊袋轻轻放下，由于重量过重，即便动作很轻，也发出了一道较为沉闷的声响。
“铁兄，有心了。”穆主管瞧了眼地上的黑色囊袋，开口道谢。
这批资源苏夜肯定用不完，太多了，而多余的部分，自然是铁无法看在交情的份上，好心赠送的。
穆主管接着和铁无法交谈了些许时间，离别之际，穆主管命人将银两放下，接着让随从将黑色囊袋拿好，便带着苏夜离去了。
“馆主，您这是……”
等到苏夜等人离去，云管事面色微凝，他思索了一会儿，接着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选择站在天刀阁这一边吗？”
“此事，怕有不妥。”
他斟酌了语句，小声开口，似乎是带有善意的提醒。
“哈哈！”铁无法咧嘴摇头，大笑三声。
接着，他伸手拍了拍云管事的肩膀，连拍三下，令云管事痛的忍不住龇牙，身体轻颤，肩膀的血肉，似乎都要炸开了！
铁无法露出银白色、稍显尖锐的牙齿。
眸子里潜藏着些许凶意，神色睥睨。
“你在教我做事啊？”
“我铁无法做事，向来随心所欲！”
“用得着考虑这些？”
他瞥了云管事一眼，面色微冷，随后背负双手，大踏步离去。
他修道至今，秉承的宗旨，就是随心所欲，根本不管其他七七八八、弯弯绕绕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