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那坛梅子酒顺声掉落,碎片四散开来,梅子酒的味道散得到处都是。
这时,苏水水闻声转头看向他。
她的脸上,身上,衣裳全部是点点溅开的血,看起来像是地狱的罗刹,没有感情的眼神看向他。
这些血都是父皇的。
父皇是他除了苏水水以外,对他最好的人了,可现在,她却用这样一种方式告诉他。
他在这世间没有了任何亲人,再也没有了。
而她苏水水,也由此,成了他的仇人。
那一刻,他忽然间后悔救了南浅,因为若是南浅真的死了,她便会跟他一样痛。
偏偏南浅没死,而他的父皇却死了。
“阿瑜,你来了。”
他没有回话,只是麻木的蹲下身子,像是十分惋惜一般的出声:“倒是都浪费了,浪费了......”
手触碰那些碎片,被划破了手指也仿若未闻。
......
悬崖上的姜言此时被禁军松了绑,他走到苏水水身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虽然苏水水选了他,但他心里却有种异样的感觉。
尤其是看见她如此悲痛的样子,心下不免怀疑,若这次是他被丢下悬崖,她会不会也这样伤心。
仿若是哭够了,苏水水看向姜言。
“姜言,让他们去找,去找,哪怕是尸体,我也要亲眼见到。”
“去找,去找......”她嘴里呢喃,一直重复。
最后,南浅看不下去,直接一个手刀将人打晕,送回了东离皇宫。
东离皇宫
苏水水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了南浅的背影。
她以为这一切都是幻觉,在看见南浅的那一刻,她更加觉得有些不真实。
不知是不是动静太大,原本整理案台书卷的南浅转头,视线看向苏水水肿的跟桃子一样的眼睛,皱了皱眉。
“阿水,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她没有想到,再次见到苏水水会是这样一幅场景。
“南浅,你这些年都在哪里,为何一直不出现。”
说到这个,其实在此之前,她一直在生病,缠绵病榻数年,直到最近才渐渐恢复了身体和神志。
醒来的那一刻,她被告知,她能活下来全都是因为苏瑜,那个她才见过几面,成天病恹恹的皇子,也就是那个地位尊贵的儿子。
可他究竟为何要救她,分明,分明是他东离皇室想要她们南氏一族的命,她不懂。
这些年空白的时光,她对整个东离的朝政已经一无所知。
她只知道,南府没了,她成了无家可归的人,而因着她所处的地方偏僻,导致她什么消息也接受不到。
至于她为何会在悬崖边。
这事情说来蹊跷,她原本过着田园生活,跟着那个一直照顾她生活起居的小丫头一起,日子也就是种种田,闲也倒不闲,过的也很充实安逸。
但前几天,她无故收到一封信件。
那信件上的内容,上面只有一句话:苏瑜有危险。
上面还留下了一个地点。
那一刻,她其实也怀疑了很多,甚至也觉得这信件是陷阱,但不管什么样,她都得去一趟。
得到信件后,奇怪的是,第二天她这个偏僻的小院子,就来了一辆马车。
那马车就停在小院门外,车夫一身粗布衫,坦然的坐在马车前,他握着缰绳的手略显粗糙,也许是因为常年在外,他的肤色黢黑,箬笠太大,直接挡住了他整张脸。
南浅同样是一身粗布衫,虽然布料粗糙,但胸口处却绣着几多花,针脚简单,样式却是好看的,这是小古亲手给她绣的。
凉风吹起南浅的青丝,散落了一小缕在肩头。
“小古,拿件外衣。”南浅稍稍收紧了衣裳。
旁边跟着出来的小丫头了然的转身,重新回到小院子。
而南浅却没有直接在原地等她,她径直走到那车夫旁边。
“你是何人?”
“接你的人。”
南浅对这个回答显然并不是很满意,她伸手想要将那人头上的箬笠取下,却被缰绳挡在了半空。
力道倒是不小。
她虽然这几年一直躺在病榻上,身上功夫大多都退步不少,但对付这样的,还是很轻易的,但她并未直接表现出来,她顺势将手收回。
“你这人,倒是有趣。”
话音刚落,小古拿着外衣就出来了,她匆匆跑到南浅身边,将以上递给她。
“姑娘,你要的衣裳。”
“你自己披上。”南浅的话带着毋庸置疑。
“这,不好吧......”
“披着吧,这舟车劳顿的,万一得了伤寒就不好了。”
......
只听着一声麻绳拍打马背的声音,马车离开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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