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心中一动。
这知府能让赵括的盐铺供货不稳定？
难道……
他竖起耳朵，努力捕捉着周围的只言片语。
“我听说啊。”
一个尖嘴猴腮的商人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
“知府大人最近在偷偷囤积粮食，数量惊人！”
“粮食？囤积粮食干什么？难道要打仗了？”
老王一脸疑惑。
“打仗？打什么仗？我看啊，他是想趁着灾年，哄抬粮价，大发国难财！”
精瘦商人冷哼一声，眼里闪过几分鄙夷。
李二心中一惊。
囤积粮食，哄抬粮价？
如果真是这样，那可就不仅仅是贪污腐败那么简单了！
这可是要置百姓于死地啊！
“嘘！小声点！这话可不能乱说！”
张老板连忙提醒，接着警惕地扫视四周。
“怕什么？这福满楼人来人往的，谁知道是谁说的？”
精瘦商人满不在乎地灌了一口酒。
“小心隔墙有耳！知府大人的耳目遍布云州城，万一被他听到……”
张老板正要呵斥精瘦商人。
一个一直沉默不语，衣着朴素的商人突然开口。
“我知道是怎么回事。”
众人一听，目光齐刷刷地转向他。
就连一直暗中观察的李二也竖起了耳朵。
“你知道？”
张老板话语中带着几分怀疑。
“你怎么知道的？”
那商人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这才神秘兮兮地说道：
“我那表弟啊，在知府衙门里当个小吏，平日里负责整理文书。前些日子，他无意中看到知府大人和一个粮商签的契约，那数量，可是足够整个云州城百姓吃上一年半载的！”
“嘶！”
周围的商人倒吸一口凉气，纷纷猜测这李知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莫非……真要打仗了？”
老王脸色发白，声音都有些颤抖。
精瘦商人嗤笑一声。
“打仗？我看他是想发财想疯了！囤积居奇，哄抬粮价，这可是要杀头的罪！”
张老板眉头紧锁，低声喃喃。
“不对啊，这李知府贪归贪，可一向谨慎得很，怎么会如此明目张胆地囤粮？他就不怕朝廷追查？”
“老弟，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那商人环顾四周，咽了口唾沫，压低声音。
“这事儿你们可不能乱说，我那表弟可是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告诉我的！”
众人纷纷点头，赌咒发誓绝不会泄露半个字。
那商人这才放下心来，抿了口茶，润了润嗓子。
“我那表弟啊，在知府衙门里当差，是个侍卫。这几日啊，他瞧见知府的下人们偷偷摸摸地往外搬运东西，用麻袋装着，沉甸甸的，走起路来都费劲。好奇之下，我那表弟偷偷看了一眼，你们猜是什么？”
他故意顿了顿，吊足了众人的胃口，这才慢悠悠地说道：
“全是精盐！白花花的，闪瞎人眼！少说也有几千斤！”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几千斤精盐？这李知府疯了不成？他搬这么多盐做什么？”
老王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精瘦商人摸着下巴，眼中精光一闪。
“囤粮又囤盐……莫非这李知府真要逆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