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
京城里，也同样如此。
平静的日子，总归是占大多数的。
反倒是前段时间，妖魔攻入京城，才是匪夷所思的事情。
那曾经冲霄的血腥味，以及那数百条人命，也逐渐地没有人再提起。
倒是孙熙宗的悬赏令，又高了些许。
除此之外，九阴宗的余孽们，也受到了大力的打击。
九阴宗此番，也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连留下的最后底蕴，那崛起的最后希望，亚圣留下的小天地都毁了。
还有那万鬼江山图，也灰飞烟灭。
九阴宗的气运，已经走到了尽头。
哪怕他们的手上，还有两三件威力极强的法器，也拯救不了那衰落的气运。
在这期间，也有学子往镇妖塔里送来新的妖魔鬼怪。
可与之前相比，数量上却是要少上许多。
“最近大季境内可还算太平？”
苏慎行温声问道。
那送纳妖袋来的学子，也是笑着回答到：
“自从上次，那些妖魔鬼怪在京城大闹了一番。”
“那位存在，打到了炼狱去之后。”
“大季境内的那些妖魔鬼怪，都全部躲起来了。”
苏慎行点头，回到：
“原来如此。”
“如果这些妖魔鬼怪，自此从我们大季境内消失就好了。”
那学子闻言，肃然起敬，对苏慎行说道：
“苏师兄的想法，让人敬佩。”
“不过，那些妖魔鬼怪，虽然现在躲起来了，可以后也肯定会再出来作乱。”
“除非，能将那些与炼狱相连的通口全部封上。”
那位学子从苏慎行的手里，拿回那些纳妖袋之后，想起了什么，对苏慎行说道：
“对了，最近这些天，听说有天书院的天骄，来到京城。”
“过段时间，他们可能会来我们学宫。”
“苏师兄，我就先告辞了。”
“嗯。”
苏慎行回到自己的房里，从书架上翻了几下，将其中一本书拿下来。
这本书，是学宫内部，那些教授博士们亲自手写的。
这一类书籍，是不允许带出稷下学宫的。
这里面就有记载，天书院究竟是个怎么样的地方。
将书打开，苏慎行开始再次翻阅这本书籍。
“天书院。”
“乃是当初，中原大地百国争霸时，从中原大地里向域外迁徙的一支文脉。”
“原意是想要避世，避开红尘中的一切纷争。”
“同时，也带走了许多圣人之物。”
“可随着大季一统中原大地，中原这边的文道修士们，曾经邀请过他们，重回这片祖地。”
“然而，他们已经建立了天书院，不愿再回归中原。”
书籍上，是这样记载当年之事的。
天书院，可以视作是另外一间稷下学宫。
或者说，曾经是稷下学宫的分支。
但随着时代的发展，大季的文道一系逐渐没落，至今连文道半圣都没有再出现过。
两者之间的地位，也逐渐发生改变。
最早的时候，是天书院的学子，会来稷下学宫进修。
但，最近这五六十年来，天书院的学子就几乎再也没有来过稷下学宫。
哪怕是来到了大季行走，也不愿意靠近稷下学宫这个“穷亲戚”。
“是担心穷亲戚，找他们借钱吗？”
苏慎行哂笑两声，摇了摇头，将书案上的书合上，放回到书架上。
和稷下学宫不同，在如今的天书院中，还有一位文道的半圣坐镇。
根据一些小道消息，当初在围剿九阴宗的时候。
大季的那位文道亚圣，就曾经邀请过那位半圣，希望他能助一臂之力。
但最终那场战斗，那位半圣并没有出现。
若是他愿意参加那场战斗，九阴宗的那个小世界，说不定就没法藏起来。
九阴宗的余毒，也不会让大季难受这么久。
“不过，两家面子上还是过得去。”
“在大季的境内，也曾经有天书院的学子行走。”
“当初鬼婴之事，就是得天书院的学子之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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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慎行顿了一下。
如今实力提升之后，仔细回想。
“文武兼修，宗师境和大学士境。”
“年轻一代中，哪怕是再妖孽的存在，也不可能修行到这么高的境界。”
“现在回忆起来……”
里面也有许多端倪。
苏慎行从那鬼婴的记忆里，虽然看到了那青玉巨象阴神法相。
如今细细回想，那青年身上的气血，却根本没有宗师境那么强大。
还有那篇洋洋洒洒，三百余字的除魔文章。
又是引动浩然正气长河，又是有文曲星光芒照耀的。
除非是真的拥有圣人之资般的存在，写出来的文章，才会有这样的异象出现。
况且，那个人如果真的有圣人之资，皇帝也肯定会倾尽一切之力，都会将他留下。
“所有，应该是借了外物之力？”
“当初，天书院从中原大地离开的时候，本就带走了许多珍贵之物。”
“反倒是稷下学宫这边，常年累月地要和妖魔鬼怪战斗，许多物品都已经消耗殆尽了。”
就连他手里炼妖印的前身，也是一位文道亚圣的贴身之物。
但，初次见到它时，上面的那一截已经彻底毁掉。
剩下的部分，也都到处是裂纹。
连一枚文道亚圣的贴身印章，都变得如此下场。
“自大季建立以来，先是荡清了这片大地上，那些敢于立下妖国鬼国魔国的妖邪，随后又是清剿三魔宗，镇压通往炼狱的入口，以及延续至今的，和炼狱之间的战争。”
这一场场战斗中，都有文武两道的圣人，亚圣，半圣参与。
此消彼长，稷下学宫的底蕴再深，也都经不起这样消耗。
现在，坐镇稷下学宫的，最深厚的底蕴，也就是那位仅存的“文道圣人”了。
可他的状况，应该也不容乐观吧？
按理说，这位文道圣人的寿命，其实早在两百年前，就已经走到尽头了。
哪怕是之前，京城内被七殿下等魔族大闹时，他都没有出手。
再加上，之前与沈毅正交谈时，稍微谈及了一下。
在上层的那些人看来，某些事情应该已经变成了共所周知。
“不用则以，一用，应该就到了大季最危急的时刻了。”
“这么多年都没来，天书院的弟子现在来稷下学宫，也是为了之前的变化吧？”
苏慎行低声喃喃。
“为了文道大兴这件事而来？”
“换言之，是为了我而来？”
“希望，不要有什么麻烦找上门来。”
苏慎行轻轻地叹了口气。
镇妖塔里的钟声，按时响起。
他起身，向着镇妖塔内部走去。
就打算开始今天的巡视。
但，当他来到镇妖塔一层时。
这里，不知何时，竟悄然间发生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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