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不小，乔予桐也听见了，抬头看了眼迟樾，又若无其事的埋着头用勺子搅拌着碗里的汤。
能看出她是有些心不在焉了。
迟樾没有和易航说的那么细，可能也是碍于乔予桐还在对面的缘故。
只是道：“先别问那么多，你和佟文一起走流程就好。”
易航还想说些什么，直接被迟樾都给堵了回去。
电话挂断后，乔予桐没有出声，更没有问其他什么问题。
迟樾敏锐道：“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乔予桐浑身一僵，她知道的何止是这些，但也只是道：“知道什么？”
迟樾也很坦诚，没有丝毫隐瞒，“我决定从迟氏脱离出来，做我自己的产业，以后也不想再受控了。”
乔予桐点点头，并不打算参讨，“工作上的事情，你自己决定就好，我也帮不了你什么，快喝吧，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喝了。”
迟樾心里发觉到乔予桐的奇怪了，但是也并没有多说什么，只当是柳沁莲跟她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
..................
医院里，迟怀文坐在沙发上，对面是他的主治医生。
“我听说，在胃癌这个领域，你是国内的权威。”
主治医生微微颔首，“权威到称不上，只是有些资历而已。”
迟怀文已经背地里调查过了，所以只当是他是谦虚了。
“我就直接开门见山了，你坦白跟我说，以我现在的情况，手术的成功率能有百分之五十以上吗？”
医生有些难以启齿，他摸不准迟怀文的态度，毕竟先前的时候已经百分百的回绝了手术的提议，现在又好像有一些动摇了。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开口道：“迟董，百分之五十以上我不敢保证，以您现在的治疗来说，本来就已经是拖延的了，如果能在进行期一开始的时候手术的话，我一定能保证百分之五十以上的成功率，但是现在已经开始出现扩散的迹象，单说器官的完整度，我也很难保证。”
在迟怀文面前说实话很难，但是不说实话更难。
他已经是在最大的程度的去应对他的问题了。
迟怀文听完这话迟迟没有出声。
过了一会儿才道：“也就是说，有极大的可能，我上了这个手术台，就下不来了。”
医生能感受到他身上强大的压迫力，但依旧惋惜道：“时间已经拖了很久了，晚一天就多一天的风险。”
迟怀文闭上眼睛，沉声道：“如果不进行手术的治疗，保守治疗能有多长时间？”
医生这次没有在说话，像是在斟酌怎么开口。
迟怀文立马道：“如实说就好，不用拐弯抹角。”
医生点点头，缓缓出声：“按理说手术能直接的切断一个病原体和病灶，虽然风险很大，但是能从最根本上阻断切除，但是保守治疗相对较慢，疗效也同样的慢，只能起到延缓扩散从而延长生命周期的作用。”
迟怀文理解了，“也就是拖着了，那能拖多久呢？”
医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个我不能给您一个准确的回答，因为时间上来说，因人而异，如果说不侵袭到免疫淋巴系统，尚有治疗的空间，但是一旦扩散到免疫淋巴，就......”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是意思已经是很明显了。
“好了，我知道了。”
说罢，看向一旁的刘长风道：“长风，送客吧。”
刘长风默默点了点头，同主治医生一起出去了。
迟怀文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医生刚刚说的那些话，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这样动摇了。
没有成功率的手术，还有拖沓的保守治疗，好像都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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