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祯含糊的道：“无妨，朕会护着你，有些事不必多说。”
赵顼的眸色复杂，他突然起身道：“臣告退。”
赵祯愕然道：“怎地突然要告退？”
赵顼微笑道：“臣想回家去看看。”
赵祯看向了宰辅们，欧阳修笑眯眯的道：“既然是回家，那老夫也告辞。”
“老夫去看孙儿！”
韩琦干咳一声，赵曙点点头，然后挥手。
欧阳修出来后，看着有些忧郁。
“你说他会如何选择？”
欧阳修叹道：“老夫不知，只希望这次不要影响他的性子。”
韩琦冷笑道：“当年老夫被贬谪到广西去，差点没命。那时候他才八岁，还记得吧。”
“你那时候才多大，他也才六岁。”
“他那时候胆小，每日只管缩在家里，不许别人进门，更不许出去玩耍。每当他出去，别人就会欺负他，他不懂，以为是父亲不喜欢自己，所以躲在家里不敢说话，任由别人欺辱......”
“他长大了，可依旧不出门。后来老夫被罢黜了，他终于鼓起勇气出来，结果却撞见了那一幕......”
韩琦的脸颊颤抖了一下，眼中闪烁着泪花，“他冲着那些人喊道：‘坏蛋，坏蛋！’”
欧阳修沉默了片刻，问道：“后来他去找了沈知卿......沈知卿说他聪慧，让他留在家中读书。老夫还以为他会改变了，谁晓得......这才短短数月，他就学成归来......老夫觉着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好的运气？这厮定然是沈知卿故意放养的，可却没想到竟然被他遇上了。”
韩琦冷哼道：“那些奸猾的东西，竟然敢拿女色诱惑他！简直岂有此理！”
欧阳修说道：“这人心思诡谲，难测，他这般作态，怕是有算计在其内。”
韩琦点头道：“这等事情咱们不好掺合，否则容易引火烧身。”
“嗯。”
两人转身，却见沈知卿站在那里，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
欧阳修皱眉道：“汝等这是要谋逆吗？”
他是老实人，说起话来也直来直去的。
沈知卿笑道：“老丈莫慌，某只是路过，并无恶意。”
她笑吟吟的走了过去，说道：“某刚才和陈洛去买了些酒菜，顺带介绍一下他，省得你以后误交损友。”
陈洛憨厚的道：“小人陈洛，拜见二位国公。”
这厮看着就像是个乡下汉子。
欧阳修看着这张黑脸，就想起了沈知卿的描述，“他不仅是个乡巴佬，还是个土豪......”
“是吗？”
韩琦看了沈知卿一眼，“沈知卿，你这是准备坑人吗？”
沈知卿摇头道：“不，某只是在帮张昇，至少不能让他继续在郡王府呆着，免得受人蛊惑。”
韩琦点头，“你做事妥帖，这很好，不过......这个张昇......他不肯说出密谍的消息，那你说该如何？”
沈知卿说道：“那就杀掉！”
“啥？”
韩琦瞪圆了眼睛，旋即怒道：“杀掉？他可是郡王府中的人，你竟然想杀？”
沈知卿缓缓抬头看着他，神色冷峻的道：“某不屑用卑鄙的伎俩，但这种人......该杀！”
韩琦看着她冷漠的面孔，心中发寒，就说道：“好吧，那你打算怎么做？”
“明日......他不是想要一份功劳吗？那就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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