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病的挺重。”约翰见父亲没反应，以为他耳聋了。
“爸？”林婉大声喊了一声，把约翰父亲吓得一激灵。
“妈呀，我爷动弹了，这是能听见！”林海森说道。
约翰诧异的问：“我跟你打招呼，你咋没反应呢？”
“你的语言都变味儿了，你心里没有数吗？普通话你一点都没学进去，你要跟我学习。”约翰父亲没好气的用中文说道。
“我也没发现我自己有口音啊？”约翰摸了摸脑袋，他始终觉得自己说的跟普通话没区别。
“算了，你开心就行。”约翰父亲也不管了，自己儿子只要高兴，他当父亲的也就不再挂心了。
“爸，你还好吗？”约翰又用中文问了一遍。
“不太好。”约翰父亲自己已经预料到了死亡：“我想也没有几天的活头了。”
“想咋办啊？在家办还是上公司办？”约翰脱口而出，很明显没过脑子。
林婉用胳膊肘怼了他一下：“你彪啊，你们国家是西式的葬礼，牧师、教堂！”
“哎呀！”约翰一拍脑门：“对不起爸爸，我职业病犯了，你别挑我的理儿。”
约翰父亲叹了口气：“你们全家能回来看看我，我真的很高兴。”
林婉将孩子往前推了推：“小溪，叫爷爷。”
“爷爷。”林海溪打了一声招呼。
约翰父亲看了一眼两个孩子，眼里并没有过多的亲近。
本身他还有三个儿子，孙子孙女一大帮。
约翰问：“你生病的事儿是妈妈告诉我的，我就想回来看看你。”
约翰的意思很明白，我回来没有想分财产的意思。
“你现在过得很好，我就放心了。”约翰父亲对约翰还是有感情的，虽然身份上是他的一个污点，但他也明白约翰自始至终都是最无辜的一个。
约翰也没有什么话说了，父亲也见到了，也没有什么遗憾，便打算带着老婆孩子离开。
谁知道刚转身，便看到父亲的妻子和儿子们过来了。
正妻一家子看到约翰时微微一愣，随后大儿子用英语问他：“你会看不？”
“这个真不会。”
“可惜了。”大儿子想到了林染，可相隔这么遥远，给多少钱人家也不见得能过来。
约翰朝着正妻点了一下头：“阿姨。”
正妻这次没有生气，而是直接说道：“家产你不用想了。”
“从来没想过。”约翰扔下这话，带着老婆孩子走了出去，这也意味着是他与父亲的最后一次见面。
“你别生气，活着时能多说几句话就很好了，咱们办葬礼这么多年，有多少家庭父母死了，儿女没赶回来，连句话都没说上，这份遗憾，咱们都明白。”林婉安慰约翰。
“我知道，我一点也不生气，早就看开了。”约翰知道自己的家在哪里，以后一辈子就在中国生活，除非母亲那边有点事，否则就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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