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林染应了一声。
半个小时后，他们到达了一处不算太旧的老小区。
停到了单元门前，天叔带着林染去了四零一。
门打开了，有一个眼神略微呆滞，手脚扭曲的女孩子站在门口，她朝着天叔咧嘴一笑，用那不清晰的口吻说道：“天叔进屋……”随后又望着了林染：“林老板好。”
“你好。”这个姑娘一看便知是脑瘫患者，林染并没有表现出惊讶，像平常一样陪着天叔进屋，坐到了沙发上。
屋子看着挺大，一百多平，大开间的两室两厅两卫。
女孩子坐到了沙发上，指了指桌上的水果：“你们吃。”
“不吃了，你带着大染去给你爸看看，我知道你啥都懂，也明白你爸快要不行了。”天叔朝着小姑娘和蔼地说着，说实在的，他很心疼眼前的小姑娘，爸爸没了，她一个人真的是没法活下去。
“好。”女孩子站了起来，朝着林染笑了笑，带着他来到了东面的卧室。
林染进屋一看，里面收拾得很立整：“你收拾的？”
“嗯呢。”女孩子始终面带着笑容，似乎除了这个表情不会做别的。
林染走到床前，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老头，年纪约有六十来岁，他又看了一眼女孩子，约莫十七八岁，这个年纪悬殊挺大的。
握上了老头的手腕，林染转头跟女孩子说道：“明天八九点钟。”
“爸爸……”女孩子还是那一张脸，虽然带着笑容，但从其眼中的泪花不难看出，她真的很难过。
林染没有多说别的，让女孩子陪着爸爸，他则是去跟天叔汇报：“明天八九点钟，得上我的殡葬公司办理后事，园区不能停灵。”
“这个我知道，那孩子啥样你也看得出来，但是这孩子绝对不傻，他爸把她教得很好，几乎什么都懂。”天叔说道。
“看得出来。”
女孩子从屋里走了出来，别看腿脚那个样子，走起路来却不慢。
她坐到了天叔和林染的对面，望向了林染：“林老板，我这个样子不能抱骨灰盒，能麻烦您帮着抱吗？”
“你在我们公司办葬礼，这些都在我们业务范围的。”林染解释道。
“不用二百万吗？”好家伙，女孩子也知道这个梗。
林染笑了：“那是对外省人说的，我不想总是白帮忙，所以就说了两百万，咱们这边都不用。”
“这个办法好。”女孩子脸上的笑容大了些。
林染有些担心女孩子将来的生活，父亲走了，她一个人咋整呢？
天叔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回复了几个字儿，然后跟女孩子说道：“小香，你进屋陪着你爸。”
“好。”小香听话地回了屋。
林染淡定地坐在一边，他知道一会儿肯定有人过来，要不然天叔不能打发小香进屋。
十分钟后，外面有人敲门。
天叔没动地方，林染明白了，自觉地打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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