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五有个毛病，他这人，泪腺比较发达，遇到事情容易哭。
以前因为这个，哥哥姐姐经常说他是个小孩子，光知道哭鼻子，以后怎么能成为一名合格的暗卫。
他确实不合格，没有保护好公主。
想到这里，他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
他站起来，走到秦玉跟前，又重新跪了下去，像小时候一般，跪在秦玉面前，双手搂住秦玉的腰身，埋在秦玉腿上哭鼻子。
秦五的动作带着些许急切和依赖，仿佛想要从秦玉身上汲取力量。
“公主，我……” 秦五的声音哽咽，断断续续，话语中满是委屈和懊悔。
秦玉看他眼泪汪汪的样子，心里好笑，这孩子还真如记忆中的一样，动不动就哭鼻子。
眼神中透着一丝温柔和无奈，轻轻抚摸着秦五的头发。
“阿五，咱们现在在别人地盘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以后千万不要任性，等时机成熟了，我们离开便是。”
她声音轻柔，带着安抚的意味。
在另一个营帐中翻来覆去睡不着的黎荣祯，在看到秦玉帐篷的亮起灯后，拿着点心和酒刚走门口，就听见了秦玉的这句话。
黎荣祯皱着眉头，脸色阴沉，握着点心和酒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
离开？
还跟这个小子一起离开？
想得倒美。
心中怒火中烧，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秦小姐是准备去哪里？”黎荣祯直接掀开帘子，跨着大步进了营帐。
本来他在听到秦玉的话时，就憋着一股气，结果看到秦五趴在秦玉腿上时，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暴怒的声音似乎要掀翻了营帐。
“你们在做什么？”
秦玉的手还搭在秦五的脑袋上安抚他，看见气急败坏的黎荣祯，拍了拍秦五的肩膀：“阿五，起来。”
秦五乖乖起身，朝黎荣祯行了一礼：“秦五拜见将军。”
黎荣祯看秦玉并没有解释的意思，冷哼一声，将矛头转向秦五：“大半夜的，你待在秦小姐这里做什么？”
秦五表现的很恭敬，语气不卑不亢：“启禀将军，我是公主的暗卫，公主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黎荣祯再次冷哼一声，声音都冷了几分：“公主？哪里的公主？”
“本将可不记得北定还有一位姓秦的公主。”
黎荣祯的声音冰冷，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
秦五的脸色涨得通红，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只是弯着腰不再言语。
秦玉起身，看了一眼秦五：“你先出去吧。”
“公主？”秦五不是很愿意出去。
“出去。”秦玉的声音冷了几分，秦五不敢忤逆，缓缓退出营帐。
“公主倒是好大的威风。”黎荣祯给自找了个位置坐下，将点心放到了案几上。
秦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并未动，身姿端庄，表情冷淡，宛如一尊冰雕。
“将军这般晚找来是有何要事？”
“怎么，我必须有事才能来找你？”黎荣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嘴角勾起一抹不羁的笑，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好似刚才的怒气都是假的一般。
“当然不是，这里是将军的地盘，将军想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走，我没权干涉。”
秦玉在黎荣祯面前都是自称我，她现在身份尴尬，说什么都不合适。
黎荣祯已经喝了一杯酒，看秦玉依旧坐在离他有些距离的椅子上，举着杯邀请到：“要来一杯吗？”
秦玉没有拒绝，从椅子上站起来，坐到黎荣祯对面，她的动作优雅，裙摆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
两人相对而坐，距离近了，秦玉便看到了他的黑眼圈。
一看就睡眠不足。
不过男人眉骨深邃，仿若被精心雕刻般立体，即便在昏暗的光线中，也显得格外醒目。
那浓重的黑眼圈，非但未减损他的俊美，反倒像是一幅独特的画作，为他增添了一种令人难以抗拒的神秘与沧桑。
这男人，真的长得很对她胃口，只是性格不太美妙。
她的手臂稳稳地举着酒杯，等他倒酒，神情自若，仿佛这一切都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黎荣祯也没有出言讽刺，给她倒了半杯：“这酒烈，还是少喝点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