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在场的几人都面面相觑，周围落入一片寂静。
季文曜最先反应过来，碍于这是晏家的地盘，他抑制住想要掐死池柚的冲动，嘴角抽搐着。
“我没想到池小姐这么牙尖嘴利，以前是我小看你了。”
季屿川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把池柚往后拽了一把，侧身挡住她，盯着季文曜提醒他。
“今天可是晏老爷子的寿宴，出了岔子我们谁都担待不起。”
他细微的动作被一旁的文晴尽收眼底，她看向池柚的眼神中又增添了几分妒意。
季文曜向来都是点到为止，他冷厉的视线像钉子般注视了池柚半晌。
方才还义正言辞的池柚被他看得脊背发寒，却还强撑着脸上镇定的表情。
季文曜似乎能看穿池柚内心的想法，他嘴角勾起微小的弧度，阴恻恻地给了池柚一个眼神后，带着文晴离开了。
看着他们走远的背影，池柚顿时松了口气，挺直的脊背也明显地塌了下来。
季屿川把她拉到一边，厉声问道：“之前不是给你说，让你别乱说话吗？你知不知道惹怒了季文曜的后果是什么吗？”
池柚刚才也是一时冲动才没忍住反驳了两句。
别人怎么说她，她都可以忍受，可季文曜话里话外都是借着池柚来打压季屿川，这一点她忍不了。
季屿川虽说不是什么好人，但至少从未伤害过她，还经常替她解围，她不想因为自己的出现，害得季屿川被连累。
她低垂着眼眸，“对不起，我只是看不惯你哥那样说你。”
季屿川本来也不是真的生池柚的气，而是担心季文曜会使什么下三滥的手段来对付她。
情急之下才责备她几句，然而她的这番话彻底把季屿川心里最后的那点火气也给浇灭了。
或许，这就是池柚身上独特的气质。
她平常看上去一副任人揉捏搓瘪的模样，但不知哪个瞬间你就会发现她其实很有个性和想法。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我哥那人我很了解，他从来都是睚眦必报，你逞了一时的口舌之快，后面可就麻烦了。”
季屿川放缓了语调，耐心地给池柚解释。
“对不起是我冲动了。”池柚后悔自己嘴太快，没经过大脑思考就把话说出来了。
“好了好了，你也是为了我打抱不平，就别道歉了。”季屿川看着池柚可怜巴巴的样子，把后面的话都给咽了回去。
反正，闹大了就让晏霖洲来收场。
推杯换盏之间，大厅里的人越来越多，宴会也快进入高潮了。
池柚一直都跟在季屿川身边，陪着笑，听着别人拍季屿川的马屁，然后再把话题引到季文曜身上。
这些人接触季屿川的最终目的，不过是想借机接近季文曜而已。
池柚也总算明白，为什么季屿川和季文曜的关系这么僵了。
虚伪的谈话让池柚觉得精疲力尽，维持许久的假笑都僵了，她揉了揉酸痛的腮帮子。
她刚准备伸手拿小点心吃，就又有人走上来找季屿川攀谈，她实在是遭受不住了，在季屿川耳边低语道。
“我去上个洗手间。”
季屿川伸手给她指卫生间的方向，不放心地叮嘱道：“快去快回。”
池柚点点头，迫不及待地穿过人群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通往洗手间的长廊上没什么人，池柚的耳根子立刻清静下来，她放缓脚步享受着这短暂的安静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