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尘你……有话对我说?”
不是时演太过自信，而是他对这方面有很准的预感，从小到大都是如此，一猜一个准，为防止早恋，他从来是阻止这种事件发生的。
每一次都以“我有喜欢的人”婉拒别人的回答。
“有……”付尘想说的话全堵在心口，脑子里无数画面走马灯似的播放，浴血奋战的时演，和他说再见的时演，小心揩他油的时演，调侃他的时演……黎明里拥抱他的时演，和笑眼弯弯，眼里装满付尘的时演。
千言万语到嘴边化为一句。
“我……心悦你。”
时演瞳孔放大，他的预料从未错过，是吧。
“付尘……时机不对，我可以当做没听见你刚才说的话。”时演劝他收回前言，他宁愿听付尘说他对团队付出多少多少，也不想听见付尘说出这样让他窒息的告白。
收回右手，付尘用其插进自己的发间，沉思着吐纳一口气来。说出那句话已然耗费他所有的勇气，时演拒绝他，也抽去他站稳的气力。
“不说的话，你就会溜走吧。”付尘将额头的发梢梳到后脑，垂头不敢直视时演。
“我跟你说你对团队的奉献，根本是徒劳无功。你在这里的原因从一开始，就凭的是夏有时的指示，我对你来说，不过达成任务的NPC。”
“时演，话已出口，就没有收回的可能，我绝不后悔对你说刚才的话。”
付尘将手贴在自己的心口，垂眼，眼神平静安详：“我的心说，就算只一天，一个小时，一分钟，你因为我而留下，我都无憾。”
头顶的发旋被时演戳了戳，付尘受着，不曾抬头。直到时演停歇下来，付尘才挺直了身子。
“从我昏迷到现在，我的脑子都很混乱，给我点时间好吗，我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时演退一步和付尘道。
付尘愣了愣，还是冲时演笑了：“我会等你。”
说完，付尘拿走自己搭在沙发的风衣，从时演家中离去。
此时靠窗的光屏给时演发来消息。
【恭喜求生协会——枭，成功从副本逃生。】
【点击查看协会排名变化】
消息里，“协会”二字刺得眼睛发酸，那会儿还是他们一起去注册的名字，尹青澄想出这个名字，说他们是全员恶人。
过往场景历历在目，时演把自己缩在吊椅里，却又觉得这椅子温暖得吓人，曾经有人在这里坐着，看书等他回来；又或许是翘着二郎腿对他说“你以后，都跟我一起进副本”。
这里……是书的世界吗？
“求生者您好，我是往后与您绑定的分系统527。”青涩的少年音传进时演大脑，不由分说介绍自己的身份。
时演眼睛一亮又随后暗淡下去，支棱一声表示自己听见了后便不再理人。
527委屈巴巴，想到自己的任务又道：“对于1004系统的死亡，我们同样感到惋惜，他是位非常厉害的系统，深受主神的喜爱，也很得大家的尊重，求生者您对他的心意他未尝不知晓，为您而死他心甘情愿，不必为此再耿耿于怀。”
“527，”时演叫他，527应声，“这里……是小说的世界吗？”
小说？527疑惑，主神也没跟他说有前情提要哇，“小说”是什么鬼？
“当然不是，”527维持自己语气的得体，“这里是游戏的世界，小说？容我说笑，是空谈而已，游戏连接现实，将许多将死或已死的人拉来给予他们实现愿望的可能，这——怎么可能是小说呢？”
所以，是他死了后被美名为进入小说世界吗？
这是厮杀的战场，为生的机会争夺权利的世界。
那么，夏有时说的“不得不把他拉进来”又是什么意思？人都死了怎么告诉他？可笑啊夏有时，把他抛弃在这儿都不解释一下。
“你们系统死后会去向哪儿？”时演问527。
527在脑海思索，想半天才吱声：“没有前辈能死而复生，我也不知道回去哪里，若哪天1004复活，求生者你到时候亲口问他吧。”
时演注意到他话里有话，心头疑惑，留了个心眼准备以后出其不意诈他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