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面儒生张了张口，却没有能说出话来，那神情仿佛见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紧接着，他的心口处传来一阵深切的痛感。
白面儒生颤巍巍地低下头去，心口处赫然出现一个手指粗细的血箭，那淋漓的血仿佛带着生命的力量，鲜血如箭般喷射而出。
一道道血箭似乎前赴后继，疾驰而出。
他的手无力地抚上伤口，温热的血液从他的指缝间流出，滴落在海面上，与海水融为一体。
白面儒生的视线开始模糊，眼前的世界变得血红一片，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抬起头，看向对面，却无济于事，只能无力地倒向海面。
下一刻，白面儒生终于支撑不住，身体一歪，径直向海面坠落。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灰袍老者还没有看清，就见白面儒生已经没了声息，坠落而下。
见到与自己同阶修为之人，连对方一个回合都没有抗下，灰袍老者已经是浑身颤抖，面如死色。
不过，那些筑基期弟子却是顾不得那么多了，纷纷大叫几声，再也忍不住恐惧，驾驭遁光就要逃离这片海域。
杨乾冷冷地掠视一圈，蓦地伸手一拍腰间的灵兽袋，顿时嗡鸣声大起，上千只金银二色的噬金虫从袋中蜂拥而出，随即化为一团两色虫云盘旋头顶之上。
他两手飞快掐诀，一连数道法决打在虫云之中。
霎时间，虫云轰的一下爆散而开，化作了二十余道小一些的虫云，朝着逃离的筑基期弟子追去。
杨乾看也不看离去的噬金虫，反而双手一背，饶有兴致地审视起灰袍老者来。
“你是蛮胡子的徒弟？”杨乾双目一眯，上下打量了灰袍老者两眼，这般地问道。
“回前......前辈，晚辈的确是蛮师座下弟子。”灰袍老者抖了三抖，似乎看到了生的希望，慌忙应道。
“前辈，难道与蛮师相识？”灰袍老者微微一顿，小心翼翼的问道。
“相识？”杨乾闻言，面色古怪，嘴角一抽地说道，“嘿嘿，算是生死之交吧。”
待见面后，两人必有一生一死，的确算得上是生死之交了。
“原来前辈与蛮师竟是生死之交，晚辈前些日子才与蛮师分开，还望前辈看在蛮师的面子上，放晚辈离去，如有吩咐，必定知无不言。”
“嗯，也罢，本座问你，蛮胡子最近去了何处？”杨乾沉吟了一番，直接询问道。
灰袍老者心中急转，恭敬地开口道：“回禀前辈，蛮师自从月余前，在南明岛外的某处海域，与万法门的门主万天明小斗了一场，便不知所踪了，根据晚辈所致，似乎是前往了苦门岛，不知有何要事的。”
“嗯？”杨乾双目一眯，嘴角咧起一个冷漠的弧度，“根据本座所知，蛮胡子在斗法结束后，分明往南明岛西北方向去了，你为何所说的是东北方向的苦门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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