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摇晃晃撑着洞壁起身，刚调动吸收的戾气准备反击，又一道杀招裹挟着刺骨寒意袭来。
鬼气凝成的冰锥穿透左肩，剧痛让他眼前发黑，踉跄后退时撞在尖锐的钟乳石上，后背瞬间被划出深可见骨的伤口。
那些好不容易吸纳的戾气在经脉中横冲直撞，与宗主的威压激烈碰撞，疼得他几乎站不稳脚跟。
“呃啊——！”萧天歌咬牙撑住几乎要碎裂的灵台，用染血的指尖在虚空画出防御符篆。
可符文刚成，就被宗主随意挥出的气浪震得粉碎，余力更是掀飞他的衣袍，在背上留下数十道血痕。
他跌坐在地，强忍着眩晕感抬头。
只见宗主步步逼近，周身弥漫的鬼气化作万千触手，如同地狱恶鬼般将他死死缠住。
萧天歌咳着血沫单膝跪地，在鬼宗宗主森然逼近的刹那，猛地咬破舌尖，将心头精血喷在符剑之上。
刹那间，古朴的剑身迸发万丈金光，驱散周遭鬼气如沸汤泼雪。
“给我破！”他嘶吼着挥出本命杀招，剑罡裹挟着佛魔交织的气息，如银河倒卷般朝着宗主轰去。
宗主血色瞳孔骤缩，仓促间双掌推出黑色旋涡。
金黑二色相撞的瞬间，整个鬼洞剧烈震颤，洞顶钟乳石如暴雨坠落。
萧天歌这拼死一击竟生生将大乘期的宗主掀飞数十丈，黑袍撕裂处露出焦黑伤口，空气中弥漫着皮肉灼烧的焦糊味。
然而，余波掀起的气浪比剑锋更可怕。
萧天歌还未及收势，便被倒卷的罡风重重拍在岩壁上，脊椎发出令人牙酸的脆响。
他挣扎着抬头，看着远处缓缓起身、目露杀意的宗主，喉间涌上的鲜血模糊了视线，浑身剧痛几乎让他握不住剑柄。
鬼宗宗主黑袍翻飞着撞碎三层岩壁，周身鬼气紊乱如风中残烛，难以置信地盯着远处浴血而立的萧天歌。
堂堂大乘修士竟被合体期小辈重创，这不仅是对他修为的挑衅，更是颠覆了他对力量法则的认知。
而萧天歌同样震撼不已。
方才催动鬼元时，本以为只能借用地狱众鬼煞的暴戾之力，却在符剑出鞘的刹那，识海中突然响起梵音清鸣。
两股相悖的力量在经脉中剧烈碰撞，地狱深处传来的慈悲气息竟与鬼煞凶厉完美交融，化作佛魔交织的混沌能量，顺着剑锋喷涌而出。
“这...这怎么可能！”宗主抹去嘴角血痕，眼中泛起一丝疑惑。
他看着萧天歌周身若隐若现的金色佛纹与漆黑鬼爪，仿佛看见一尊行走在人间的修罗。
那些本该互相排斥的力量，此刻却如同水乳交融，在萧天歌周身形成诡异的能量场，连他布下的禁制符文都在这股力量下扭曲变形。
萧天歌握紧微微发烫的符剑，感受着体内奔涌的澎湃力量。
原来地狱并非只有杀戮，当慈悲与凶煞共鸣，竟能诞生出如此恐怖的毁灭之力。
这意外的发现，或许就是他对抗鬼宗的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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