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远生错愕不已，他怎么也没想到女儿会自甘堕落，甘为人妾室。
转念一想，周慕雪说的也有道理，而且厉王并非普通人。
珠丫头不同于谢蓉蓉，谢蓉蓉是正经嫡女，而且还是谢若唯一的女儿，珠丫头只是一个庶女，能做厉王的妾室也不算辱没。
但他一心想着，就算自己再不济，也是长恩伯，女儿犯不着去给人做妾。
谁知司念珠竟主动要求做妾，这让他万分失望，觉得女儿被养歪了，说起来都是周慕雪的不是。
养在她身边的两位姑娘，一个司念柔，一个司念珠，没一个是好的。
他犹豫了一会儿，叹道：“既然你这样说，你的婚事就权全交由你母亲吧。”
方姨娘灰败着脸色颓然倒地。
若女儿不愿，她这个做姨娘的拼死也要为女儿争取。
可是……
她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司念珠，突然心灰意冷。
周慕雪揉着额角，皱眉道：“这些日子，我身子越发不好，时常乏力，实在没精神管这些，如今府里由娆丫头和郡主当家，要不……”
司远生哪知道周慕雪打的什么主意，只是下意识的反对，打断她道：“郡主是做嫂嫂的，她出一份力还在情理之中，娆丫头一个未嫁的姑娘，你让她操心珠丫头的婚事，你脑子怎么想的？不行！”
说完，便拂袖而去。
周慕雪知道自己因为司念柔得罪狠了司远生，他本来就对自己不满，如今更是恨她恨到骨头缝里。
她何尝不恨他。
若不是他从未尽过一个做夫君，做父亲的责任，她和柔柔怎会沦落至此。
她盯着他离开的背影，几乎咬碎银牙。
方姨娘也恨得咬碎银牙，她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万分失望的看了司念珠一眼：“四姑娘，路是你自己选的，姨娘希望你不会有后悔的那一天。”
司念珠咬着唇道：“不劳姨娘费心，以后的路就算要跪着，我也会自己走完。”
方姨娘再无话说，拖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艰难朝着外面走去。
司念珠望着她，眼睛不由一红。
周慕雪叹道：“她到底是你亲娘，余下的日子你们娘儿俩个要好好相处。”她看了她一眼，“珠丫头，有一件事我必须要跟你说清楚，如今皇后和太子病重，厉王不可能大张旗鼓迎你进门，而且你年纪尚小，在姐妹中又排行第四，所以……”
说到这里，不知是因为心里还存了那么一丝良知，还是别的，她竟然说不下去了。
司念珠点头道：“母亲放心，女儿一切都听母亲安排。”
“很好，你……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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