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琢文走上前,抬手拽着他后脑勺的头发,迫使他仰起头来:“你把我女儿给他了?”
孩子不在这里,邵荣显然有恃无恐的样子,容琢文唯一能想到的,只有这个可能。
邵荣的眼神忽闪了下,正要说什么,忽然对上容琢文身后一个保镖的眼神。
他蓦然愣了一下,随即冷笑。
“不说?”容琢文眉峰挑起,吩咐身边的人,“给我把他推下去!”
邵荣顿时目露惊慌,疯了一样叫喊起来:“容琢文!你以为灭了我的口,楚远东的女儿就不会知道你容家跟她楚家有仇,你是她仇人的儿子这个事实么!”
“容琢文我告诉你,我这辈子最恨的人就是你和你的那个爸!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
“你想找你的女儿,做梦吧!我告诉你她已经死了!已经被我弄死了!是你这个当爹的造孽,害死了她!父债女偿,天经地义!只是可惜了那个孩子,还那么小,就被你这个当爹的殃及!”
安静到诡异的烂尾楼上,响彻着邵荣的话音。
身后,突然传来“啪嗒”一声,紧跟着是陈琦的惊呼:“小瓷!”
听到这两个字,容琢文的后背瞬间紧绷。
他回过头,看见楚瓷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此刻已然摔倒在水泥地面,满脸惨白,浑身好像都在抽搐,整个人的状态可以说近乎神志不清。
“楚瓷!”
容琢文拔腿跑过去的同时,身后邵荣不知道什么时候挣脱了绳子,咬着牙踢开身边两个保镖便要跑。
保镖们反应过来,立刻追上去。
这时刚才和邵荣对了一眼的保镖跑在最前,他抓住邵荣的肩膀,伸腿一扫,邵荣下意识往旁边躲。
不料旁边没有地方下脚,邵荣失足栽倒的瞬间,瞪大了眼睛看向那个保镖:“你!!”
周围没有防护,邵荣甚至都来不及惊呼,便顺着滚了出去,摔下二十几层楼高的地方。
只听底下传来一声巨响,以及钢筋穿透肉体的扑哧声。
保镖们涌过去,看见背朝下,被几根钢筋同时穿透身体的邵荣已经一动不动了。
“容总!不好了!他摔下去了!”
有人惊喊。
然而此刻,楚瓷已经完全昏死过去了,容琢文抱着她下楼,闻言脚步一滞,却分身不暇。
...
楚瓷再醒来,已经不知道过去多久了。
天是黑的,她的世界也是黑的。
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她又像上次被伤了眼睛那样,失去光明了。
可是缓了一会,她便又能够看见。
她看见容琢文在她病床前,他面色深深,满眼担忧地看着她。
懵了一会,楚瓷猛地坐起来,慌乱地抓住容琢文伸来的手:“女儿呢?容琢文,我的女儿呢?她在保温箱是不是?你带我去看看她!”
楚瓷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个梦,梦见了很不好的事情,她希望现在梦醒了,容琢文肯定地告诉她,女儿还住在保温箱,他带着她去看女儿!
可是没有。
容琢文没有这么做,也没有这么说。
他只是用力地摁住楚瓷,不让她乱动,剩下便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不说话。
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且他目光中的情绪浓郁又复杂,让人看不透。
楚瓷一双眼圈边缘都是红的,她的情绪明明很躁动,却又不得不强迫自己冷静地看着容琢文:“你为什么不说话?容琢文,你说话!”
容琢文微微垂下头,闭了闭眼,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又睁开眼,抬头看着楚瓷。
尽管很不愿意,也很不舍得,他也只能如实告诉楚瓷。
“你昏迷了一天,我们的女儿确实是失踪了,她被邵荣从医院里偷抱出去,我找到邵荣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女儿,后来他找到机会要逃跑,过程中自己不小心从楼上摔下去,当场死亡......”
容琢文的语句有些不连贯,似乎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可是,这都不是楚瓷要听的。
楚瓷打断了他,声嘶力竭地喊:“我不想听你说这些!我只想知道我的女儿在哪里?!她怎么样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又是无尽的沉默。
这样的沉默,让楚瓷脸色煞白,心慌,全身都在隐隐颤抖。
不知道隔了多久,久到楚瓷打算从床上下来,自己去找女儿的时候,容琢文才终于开口。
“昨天晚上,有人从容城跨江大桥底下打捞到一具女婴,当时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周识卿接到报案电话叫我过去,说...确认那就是我们的女儿。”
话音落下,病房里安静得针落可闻。
楚瓷好像变成了一句雕塑,一动不动。
慢慢的,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尽数褪去,变得像白纸一样。
容琢文怕她这样撅过去了,紧紧地握住她的肩膀,叫喊着她的名字。
可是楚瓷什么都听不见,耳边一阵又一阵的嗡鸣声,她眼前一时模糊一时清楚,感觉世界崩塌了一样,找不到出路和归途。
楚瓷张着嘴,呢喃嗫嚅着,却说不出一句连贯的话来。
忽然,感到一股腥甜的液体从嗓子眼里涌出来,从嘴角淌落,楚瓷木然抬手接住,惊愕地发现满手血污。
“楚瓷!”容琢文吓坏了,眼底满是慌乱和惊恐。
他一边伸手拍着楚瓷的脸,试图让她清醒着,一边狂按呼叫铃!
“我的女儿!!”
一直死死卡在心口的东西好像一下子通了一样,楚瓷终于控制不住嘶吼出来!
蓄满泪水的眼眶里,一颗颗豆大的泪珠顺着苍白的脸颊翻滚坠落,病房里响彻着楚瓷绝望痛哭的声音。
容琢文紧紧把楚瓷摁在怀里,下颌抵在楚瓷头顶上,呼吸都在颤抖。
没有人知道,他快把牙关咬碎了。
医生赶来之前,楚瓷噗地一下又呕出来大口鲜血,洁白的被子上一片触目惊心!
这件事情对楚瓷的打击太大了,再次抢救之后,她迟迟没有醒来。
连医生都告诉容琢文,病人已经没什么生存欲望了,叫他做好心里准备。
陈琦听言,守在楚瓷病床前,止不住地抹眼泪。
虽然容琢文没有怪她,但她还是一遍一遍的在心里责怪自己,不断后悔当时态度应该强硬一点,不该带楚瓷过去的。
而容琢文的怒火,在看着躺在病床上双眼紧闭,脸色惨白如纸的楚瓷时,才逐渐燃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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