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砚大概是真的睡着过。
从喉间溢出的声音有一抹喑哑，是很好听的磁感，低低的出现在盛鸢的耳边。
盛鸢听见自己同样用很小声的回答。
“我的手机没有电了。”
“是么。”
盛鸢点头，因为还在他怀里的原因，所以做点头这个动作时，都能感觉到揽住自己腰身手臂的存在感。
她把手上的手机露出来，放在时砚的面前，象征性的摁了两下锁屏键，在表示，手机没电关机了，所以没有回信息。
“噢。”
问题是时砚问的。
但盛鸢很耐心的向他展示原因后，他却像是不怎么在乎她有没有回自己信息这回事了，视线只象征性简略的在黑屏的手机上扫两眼。
抱住她的姿势仍旧没有任何变化。
并且下一秒，他还低下头，直接顺势靠进了她颈窝的位置。
盛鸢几乎都能感觉到他碎发蹭过脖子的触感，是微凉，柔软的，还有点痒。
他声音闷闷的在她耳边说：“盛鸢，我很困。”
他的肩膀很宽，身高也高，所以完成拥抱她的姿势，要更贴近的话，需要刻意的弓下背来，他的后颈皮肤是冷白的，修长又干净。
前排的位置传来挺大的说话声音。
貌似是胡导在讲电话，而电话那头的人身处在很吵的地方听不清，胡导没有办法，只能加大了声音。
说完后，他又意识到后排他剧里的男主角正在睡觉，又赶忙把声音降下来很多。
胡导根本不会知道。
他以为已经睡着的人，圈内出了名性格冷淡的时影帝，此时此刻，整个人侧过身，以一种臣服的姿势，将旁边的少女揽进怀里。
嘴上说困。
但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把人抱在怀里，那双冷清的漆眸清醒到不行，光线昏暗，也挡不住他眼眸的亮光。
“……”
两个人根本就没有距离这一词可言了。
盛鸢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玩偶娃娃，被人严丝合缝的抱在怀里。
微仰着头，她的心跳加快了好几瞬。
杏眸睁了睁，模样显得有些无措，细细的声音都变得磕绊：“还有一个小时才到……困、困的话，可以再睡一下。”
“嗯。”
他嗯了一句，手臂微动，终于有要松开她的迹象。
盛鸢刚有点松口气的感觉。
却发现，时砚只是头往后撤开一些，她的肩膀，还在他的怀里。
盛鸢抬起眼，他漆眸正目光沉沉的看着自己，一动不动。
她问：“……怎么了？”
盛鸢说话的声音很轻，基本被前排剧组的演员聊天声盖过，没有人注意到这边，只有离得很近的才能够听清楚。
时砚抿了抿唇，不知道为什么，目光忽然就不跟她对视了，微微撇过头，修长的脖颈藏在黑色卫衣的领口，很白，喉结轻微滚动了一下。
“可以靠着你么。”他低磁的声音，低低的，语速很快。
时砚说完。
盛鸢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大巴的后座椅太高，靠着睡脖子会不舒服。
她点点头，没有犹豫的同意：“可以。”
时砚当即转过头看着她，像是有点意外，又像是，心情有点好。
盛鸢视线落在他的头顶，有一根头发竖了起来，配上这张冷清的脸，漆黑的眼眸。
盛鸢直接被崽崽可爱到。
“……”
外面的天开始擦上一层黑边，天色缓缓变暗。
大巴内彻底安静下来。
除却司机的位置，灯全部关上了，整个车厢彻底陷入昏暗。
说困的人并没有睡，而不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