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五条悟的脸上仍旧挂着笑容，但是这笑容却是林杳月从来没见过的，那双眸子流露出的是淡淡的悲伤，似乎只有在疲惫到了极点的时候才能窥探到其中一角。
“从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但是六眼辨认你的话并不是谎言。”
林杳月的手心还捧着那一枚小小的平安结，脸上还有着没擦干净的泪珠，就这样仰着脑袋和五条悟对视。
他看出了藏在五条悟的笑颜下的疲惫，半晌，他露出了一个略带嘲讽意味的笑来。
“现在我算是明白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什么都改变不了的滋味吗···
还真是令人感到火大。
林杳月低头看了看手上的平安结，他犹豫了几秒到底还是交到了五条悟的手心里。
“这是杰的东西，你先替他保管吧，等到未来我再找你拿。”
五条悟接过了林杳月递过来的平安结，他似乎是还想说什么，但林杳月就这样席地而坐，他仰头笑着看五条悟。
“好，我们现在来说说吧，不过可能得快一点，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消失。”
说着他停顿了一下，接着将自己的话往下说完。
“在这个时间线。”
五条悟垂眸看他，优秀的动态视力让他捕捉到了林杳月后颈上微微闪烁的树叶印记。
林杳月撑着一侧脸颊微微皱眉，那是一个有点苦恼的表情。
“让我想想该从哪说起比较好···啊对了，我是不是没告诉过你，我的···”
真名。
还是说不出来，林杳月狠狠地叹了一口气，此时此刻，从来没抽过烟的他竟然有了一种想要抽烟的冲动。
“真是的···”
林杳月瞬间放弃了这个话题，话头一转。
“我现在是纯粹以灵魂状态存在于现实的，所以看起来才会是五岁小孩的样子，因为我的力量不足以支撑其他形态。”
“还有什么，让我想想···啊还有上次我和杰告别的时候，哦你不在，我当时说的话也是谎话。”
“其实我能出现在这里，是因为未来的我受了很严重的伤，我的灵魂离开了我的身体，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回去，也不知道那个属于我们的未来究竟会不会继续发生，现在的我什么都做不到，自身都难保。”
“我是一个失败者。”
林杳月的话说的很急，甚至因为太急而有些颠三倒四。
不过他也不去在意这么多了，因为现在任何一秒都有可能是他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最后一秒。
五条悟根本就没有找到打断他的机会，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想着要打断林杳月的话。
他听着一句又一句惊世骇俗的话从林杳月的口中说出来，长长的眼睫也微微下垂，直到他捕捉到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瞳孔微微收缩一瞬。
“森！”
林杳月的身形开始一点点变得透明，虚幻的宛若童话故事中的精灵。
一滴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他努力扯出了一个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