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他们，秦无涯可以足不出户，就可以了解很多江湖事。
时间早就到了，说书人老张姗姗来迟，步伐却一点都不急。
“老张，今天又要说啥，是说夫人偷情，还是小姐跟人私奔呀！”
江湖上不可能每天都有大事发生，老张为了拉拢客人，不能每天就讲一个故事，所以一般主要讲的就是各大势力门内弟子的事情，重点的八卦情事，很多粗俗的男人最喜欢了。
这不，老张才刚到，人家就迫不及待地给暗示了。
“知道又有啥用，那女人也是别的男人睡，跟你们有啥关系！”
八卦之心这个东西，很是玄妙，明明事不关己，却可以通过强大的畅想能力，把自己给代入进去。
对于热情高涨的听书人，老张早就习惯了，除了特殊情况，他一般都是按照自己规划好的节奏说书。
走到台上，老张做着准备工作，听众们快速地安静下来。
“今天咱们不讲江湖事！”
“不讲江湖事，那讲什么！”众人都很是错愕，虽然老张说八卦最多，但那也是可以勉强划归江湖事当中。
“老张，咱们可是花钱的，你今天要是胡说八道，不让我们满意，那可是得退我们钱的！”一个刺头站起身大喊着。
“就是，就是！”不少人附和着。
听书不强制性消费，但是茶楼里的座位有限，想要坐着听，那得花钱。想让他们舍得花钱，那就得必须是故事好听才行。
这些人，经常中途叫嚷着不好听，要老张退票，以此来威胁他讲他们想听的故事。这也是老张，转而主要说八卦的原因。
“都别急嘛！”老张摆手，示意大家都不用吵。
他们闹的目的就是为了听到自己想听的，所以老张一开口，就很给他的面子先闭一下嘴。
“我今天要说的就是咱们虞城春风楼，新来的两位双生花魁，梨花跟海棠！”
众人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纷纷发出哇呜的叫唤着，那声音很暧昧，很猥琐。
“老张，你怎么会知道她们的事情，难不成你是昨天晚上爬上了她们的床，折腾了一夜没睡好，今天才来这么晚的？”
“老张，真要是这样，那可就是你的不厚道了，有好法子，却不告诉我们，自己吃独食。”
“就是，就是，太不仗义了！”
众人起哄，玩闹式的埋怨着，老张很是配合，做出一脸惶恐为难的模样。
“你们说哪里去了，就我那点钱，连踏进春风楼大门的资格都没有，更不用说是爬上她们的床了，就是再给我五百年的时间说书，那钱也不够呀！”
“钱不够是吗？那小爷可以借给你，只是恐怕给你这个机会，老张你这身子骨也不行吧！要不到时候还是小爷帮你代劳吧！”
老张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今年虽然才六十，但是头发胡须已经开始白了，身子骨不好，常年喝药，瘦得跟鬼一样，似乎一阵风就可以吹倒。
“对对，老张，缺多少钱，你说，要是不够，咱们一起凑，到时候一起去啊！”
“对对，一起去，谁钱多，谁先来！”
“哈哈！”众人说话间，似乎已经占了姐妹俩的便宜一样，露出满足的猥琐笑容。
他们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老张身体不行，做不了男人了，老张再好的脾气，也是面上挂不住了，这个事关男人的尊严。不过他也清楚，他现在不能跟这些人闹，不然以后就不想赚钱了。
“谁说我不行的，回去把自家娘们洗干净送过来，谁有这个胆子一试！”
老张扫视着众人，刚才叫唤着最凶的几个人，立刻闭嘴。哪怕他们明知道这个是一句玩笑话也不敢搭腔，因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太多了，到时候大家起哄，他们不照做，那就是骑虎难下了。
“对呀！刚子，你现在赶紧回去把婆娘洗干净送过来呗！”
“我，我婆娘回娘家了，现在不在家！”刚子可不傻，立刻找借口。
“婆娘不在家呀！这个小问题，你不是还有一个闺女吗？洗干净送过来也是一样！”
“我呸，狗蛋，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刚子拍桌子站起身，怒视着狗蛋。
在男人的心里，女儿跟老婆的地位是不一样，开黄段子，说睡对方老婆，都会默认是玩笑话。
但说睡女儿，就是真正带有侮辱性质的了，因为一旦事情传开了，遇到不懂事的人，还真的是以为他刚子的闺女被人给睡了呢！
狗蛋也不是存在的，刚才纯粹是说顺口了，现在改口已经晚了，狗蛋也没有那个脸去道歉，于是选择死磕，让刚子低头。
“你怕什么，老张身子骨又不行，就算是你把你闺女送到他的床上也不会有事。”
刚子闻言，双眼迅速变红，老张身子骨到底行不行，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真要是那么做了，不等于是他女儿洗干净了，光着身子丢到老张的床上吗？
老张再废，哪怕是一个太监，那他也是男人，这个不是毁人名节吗？
“狗蛋，你找死！”刚子说着，立刻冲向狗蛋。
“你，你不敢做，你刚才说什么呀！”狗蛋这个时候，还是不肯认错。
玩笑开的差不多就行了，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够开得起玩笑的，也不是所有的都能够当玩笑开的。
大厅面积不小，但是奈何人太多，没有多少躲避空间，外加有人的想要看热闹，故意挡住了狗蛋的去路，刚子抓到了狗蛋，就是对他鼻子打了一圈，鼻血瞬间涌了出来。
“哎哎，你们别打了，这件事是我的错，我刚才不该胡说的。”
这些听书人都是老张的衣食父母，真要是放任他们打起来，以后估计只会来一个人了，他谁也不想少。外加这件事也确实是因他而起，他必须得劝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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