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魔物穿行于人群间，竟十分如鱼得水。
齐玉眯起眼，看着那些人身上的衣物。
和那时在秘境里见到的，血煞教魔修们穿的一模一样。
此事果然与魔修有关。
她思忖片刻，从空间里拿出之前小黑捡来的，魔修竹姬的银簪。
将那银簪插在发间，齐玉脱下隐身法衣，换上一身黑色衣袍，从容地往那处华丽宫殿走去。
虽然不知何苗为什么敢以筑基期修为进入不知名空间，但她这么做，还是因为有系统道具兜底。
再不济，把凤箫放出来，还不是嘎嘎乱杀。
她先前已经问过了，凤箫现在的实力换算成修士，至少也是大乘期，而且他的实力还在逐渐恢复。
且不说凤箫对她古怪的态度，就凭他们之间的共生契约，凤箫就不可能坐视她陷入危险境地而置之不理。
总结，因为她有外挂。
宫殿外围走动的魔修实力都只在练气期到筑基期左右，他们行色匆匆，忙进忙出，似乎在为宫殿里的什么活动做准备。
齐玉顶着现在这张平平无奇甚至有些难看的脸，十分顺利地混了进去。
一个高大的魔物从她身边走过，动作丝毫没有停顿，似乎没有发现齐玉这个被视为美餐的混沌灵根。
想来是那屏息丹发挥了作用。
宫殿外站着个魁梧男人，他手里抓着一根长鞭，不时随意地挥打在动作磨蹭的魔修身上，趾高气昂道：“动作麻利些，今日沉偃魔君苏醒，要宴请圣女大人，你还敢偷懒？！”
齐玉眼眸一动，捕捉到几个字眼。
圣女……
“喂！那边那个！一直傻站着干什么？！再不干活，就把你杀了献给沉偃魔君，剥皮放血当他的泡澡水！”那魁梧男人狠狠一鞭抽过来，鞭子伸长，险些打到齐玉身上。
她的思绪被打断，低着头跟着其他干活的魔修动作起来。
有个看上去三四十的年长女人拉着她走到一边，低声道：“怎么之前没见过你？”
齐玉正要回答，年长女人又道：“注意着点，张蛮说的话可不是开玩笑，沉偃魔君苏醒要庆祝，杀了一村子的人放血给他泡澡，正嫌不够呢！”
“……”
“圣女大人稍后要沐浴更衣，你跟着她们去伺候吧。”
年长女人指了指一队蒙着面纱的女子，掏出一块一样的面纱塞给齐玉，又把齐玉推进了队伍里去。
齐玉将面纱迅速戴好，站在队伍最末端，低垂眉眼跟随她们进了一处弥漫着水汽的房间。
迷蒙雾气间，一个纤瘦女子赤裸着泡在洒满芍药花瓣的浴池中，她背对着众人，不紧不慢地往身上一捧一捧地浇水。
齐玉低着头，将心跳降到了最低。
半晌，那被称为圣女大人的女子站起身，有人立刻将一件丝质袍子披到她身上。
圣女从浴池里缓步走上来，走到屏风后，放松身体任由侍女为她穿衣。
待衣服穿好，圣女被引到梳妆台前坐下。
有人碰了碰齐玉的手，道：“你去帮圣女大人描眉。”
齐玉慢慢走上前，从梳妆匣里拿出一支看上去与螺子黛十分相像的东西，将目光缓缓移到那圣女的脸上。
圣女长着一张齐玉意料之中的脸，她面上带着淡笑，杏眼微弯，温声道：“今日帮我将眉画淡些，好吗？”
齐玉稳住手，颔首，将螺子黛抵到圣女的细眉上，轻轻划出一笔。
齐玉：“……”
圣女看着梳妆镜里，将自己的眉毛和鬓角连到一起的那一道长长黑痕，也沉默了。
齐玉看着手里的螺子黛，瞳孔地震。
对不起，她真没用过这玩意儿！
怎么会这么滑啊！
为圣女编发的侍女见状惊吓得直接跪到地上，颤声道：“圣女恕罪！”
另一个指使齐玉去给圣女画眉的侍女也战战兢兢道：“圣女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