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上去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像一支利箭正中蔡德锦的眉心。
一直在心里紧绷着的弦，瞬间崩断。
“洛怀序，都是你！都是你要故意害我！”
“二皇子他不会不管我的，他不会的！他定会救我的！”
此话一出，朝堂之上噤若寒蝉。
就连平日里最喜欢与洛怀序唱反调，仗着自己有资历经常倚老卖老的来臣都鸦雀无声。
洛怀序适时开口。“想不到你竟如此卑鄙，死到临头还要冤枉二皇子！”
“二皇子自小体弱，平日里更是注重自己的言行举止，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惹得陛下忧心。如此平易近人，光风霁月之人，怎会与你这等无耻之徒同流合污？”
洛怀序字字恳切，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蔡德锦的鼻子开始大骂。
辰帝坐在上位，眉头紧蹙，眸光里闪烁着看不透的幽暗，看着下方的闹剧，直接拂袖喊道：“闭嘴！”
“来人，将蔡德锦拖下去，待查明一切事实真相，满门抄斩，不得有误！”
大理寺卿恭敬领命，微微欠身，“是。”
而这时候，竟还有一些不怕死的冲出来，“陛下，此人刚刚提到二皇子，不知这事是否与二皇子有关，还请陛下明察。”
辰帝负手而立，涉阶而下缓缓走到说话的大臣身旁，微微俯身凑近那人的耳边，低语道：“不如，张大人跟着一起去下面问问。”
张大人闻言双眼蓦然瞪大，直接整个人跪趴在地上，瑟瑟发抖，“陛下饶命，求陛下开恩！”
辰帝垂眸扫过他已经被汗水浸湿的衣襟，拂袖转身，摄人的声音骤然响起：
“今日之事，朕不希望再听到第二次。”
“以后张大人，还是不要出现在朕的面前了，太后祈福的寺庙里缺一位管事的，你以后就到那里去吧。”
张大人欲哭无泪，又庆幸自己还捡了一条命回来，趴在地上，“谢陛下开恩！”
大臣们谁也不想落得这个下场，默契的谁也没有再发出一点声音，直至辰帝的身影消失在大殿之上。。
只有洛怀序望着辰帝离开的方向，面色凝重。
张大人一直都是太子党，就只是提了一句，竟落得这般下场。
看来，就连陛下也是偏爱二皇子的。
下朝之后，大臣们各怀鬼胎离开。
洛怀序则是整理好自己情绪，在宫门口处停了下来，安静等待着不远处即将走过来的未来亲家。
等毫不知情的叶世康从他身边路过的时候，将人拦了下来。
“叶大人，好巧，你也走这条路啊。”
叶世康：“……”
他回头看了眼宫门，又将目光放在洛怀序身上，一副你最好有事的样子。
整个朝堂谁人不知他洛丞相是一阶孤臣，从不与旁人深交，而他亦是如此，甚至自己觉得做的还不够。
不过这并不妨碍私下里想与洛怀序结交的心，只是他一直没有做而已。
叶世康退后一步，与洛怀序拉开些距离，微微欠身，“不知洛大人在此处等我，所为何事？”
洛怀序咧嘴一笑，拉起叶世康的手就往外走，“这地方不好说话，咱们换个地方，老夫请你喝茶。”
叶世康没习过武，力气自然是比不上军营里出身的洛怀序，只能被迫跟着他一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