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银看了一眼边川的状态，安慰他没事，他们很快就要结束了。
他们住在山脚下，如果单纯看着眼前的风景，这里确实很美，成群结伴的羊群远远的看着像一朵朵白色的大花，风吹过来的时候还有阵阵花香。
村里的人好像并没有受到多少影响，他们依旧快乐，时不时会有长着雀斑的小姑娘来叫边川出去玩。
在接受治疗的第一天，车银叫小张出去守在门口不要有人来打扰治疗，小张敬了个礼就出去到门口站岗。
车银像前几个月一样，点燃安神香后将边川催眠。
“那些小孩是怎么死的？”
车银坐在边川对面，边川依旧躺着座椅上，车银的声音很轻，如同鬼魅般进入边川的脑海。
边川起起先还是沉默，车银又接着说：“他们肢解了小孩，有些大一点的因为骨头太硬了，所以就一点点敲碎，然后在骨缝中塞入毒品，对吗？”
这句话让边川彻底陷进去了。
他那天依旧和那些小头目们喝酒吹牛，他知道隔壁今天要运货，但他没想到会是新抓来的小孩。
那是个中国小孩，十二三岁了，旅游的途中被拐来的，进来的时候抓着他的裤脚还喊着叔叔救命。
如果他能活到晚上，边川想着就算自己暴露也要救他出去。
但没有，不到两个小时，那群毒贩肢解了他，在他的骨缝里埋下毒品，甚至拍了视频发到外网。
直到后来这里被捣毁，边川成功拿到运毒线路，这件事也一直扎在边川的心里。
他将过错都归到自己身上了，边川没办法原谅自己，他觉得是自己没有及时救出那个小孩。
他甚至还记得那个小孩被折磨完抬出来，从他面前经过时的画面，已经没有呼吸了，但他七窍流血，眼睛睁得大大的，活活疼死了。
边川只觉得自己站在地狱里，浑身都冷透了，但他还要装作若无其事，两年的卧底生活他凭自己的努力已经救下很多人了。
但就是因为他的亦正亦邪让他的上头已经开始怀疑他了，边川觉得自己被割裂了，他不能因为自己的暴露牵扯更多的人。
这个案子已经死的很够多了，边川努力让自己做到自然，所幸他伪装的够好，成功通过了考验。
两年的时间，边川从最初遇到这样的事会呕吐做噩梦，到后来他面无表情的开枪打死逃跑的妇女。
在一众欢呼声中收了起枪继续吃饭，他知道，他如果不开枪，被抓回来后那些人面对的将会是什么。
边川一步步被变成了一个魔鬼，这也让他更近一步接近这个机构的核心，两年，他终于能有独立外出的能力。
边川改变容貌和声音，在那里生活了两年，环境让他成为了魔鬼，他自己甚至有时候都分不清自己在做什么。
没有人拥有如此大的意志力，在金钱和地位的诱惑下人性变得一无是处。
边川见过卖老婆和孩子的，也见过为了钱出卖好朋友和家人的，也见过为了活命做尽各种下贱事的。
有时候他会觉得自己在慢慢变成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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