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铁控制中心的备用电源发出低沉的轰鸣。应急照明将走廊映照得忽明忽暗,四处散落的晶体碎片在灯光下泛着幽蓝的光芒。
"所有人,立即疏散！"林默按住对讲机,"地面特勤已经封锁了周边路段。"
医护人员推着担架快速通过走廊。老者虽然中弹,但状况稳定。他的眼神依然透着某种狂热,嘴里不停地嘟囔着"机会进化"之类的词。
"林总,出事了。"陈芸的声音从控制室传来,"系统显示地下三层的实验室发生异常。"
林默和李明远快步赶回控制室。监控画面上,实验室的大门紧闭,但能看到里面不断闪烁的红光。
"能量读数异常。"李明远盯着仪表,"虽然量子效应已经消失,但那些设备里储存的常规能量依然很危险。"
"必须马上切断电源。"这边的苏父说。另一个苏父已经消失了,显然是回到了自己的时空。
陈芸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不行,控制系统完全锁死了。而且......"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凝重,"有人在里面。"
调大监控画面,隐约可见几个人影在实验室内走动。他们穿着防护服,正在搬运什么设备。
"老者的同伙。"林默皱眉,"他们是冲着实验数据来的。"
"情况比这更糟。"李明远指着能量读数,"那些设备里储存的能量已经开始不稳定了。如果处理不当,整个地下三层都会爆炸。"
林默立即行动起来:"陈芸,继续尝试破解控制系统。李明远,准备便携式能量抑制器。苏教授......"
"我去主控室。"苏父打断道,"也许还能通过机械方式切断总电源。"
"我跟您一起去。"林默说。
"不,你去实验室。"苏父说,"那些人更危险。而且......"他咳嗽了一声,"我的身体已经被量子辐射改造过,对普通能量不太敏感。"
林默还想说什么,但苏父已经快步离开了。
"好了,我们分头行动。"林默对其他人说,"十五分钟后在这里汇合。"
李明远背上装备包,陈芸则继续与系统搏斗。林默检查了一下配枪,便朝地下三层跑去。
通往实验室的通道一片漆黑。应急照明似乎被人为破坏了。林默打开战术手电,借着微弱的光线前进。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糊味,那是高压电设备过载的征兆。温度明显比其他区域高得多。
"林总,小心。"耳机里传来陈芸的声音,"热成像显示实验室里有四个人。他们正在拆卸主要设备。"
"他们想带走什么？"
"根据能量分布,应该是最核心的几台计算设备。那里面储存着......"她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储存着足以炸平半个街区的能量。"
林默的脚步顿了一下。这些设备原本是用来稳定量子场的,为了对抗强大的量子波动,它们储存了惊人的能量。现在量子效应消失了,这些能量反而成了定时炸弹。
转过一个弯,实验室的大门出现在视野中。门缝下透出不祥的红光,伴随着设备的轰鸣声。一个人影正站在门口把守。
林默无声地靠近。守卫似乎也发现了异常,正要举枪。但已经太迟了。林默一个箭步上前,手刀劈在对方的后颈上。守卫无声倒下。
"林总,他们正在拆除最后一台设备！"陈芸的声音很急促,"能量读数已经到了危险值！"
林默顾不得多想,直接踹开了实验室的大门。炽热的空气扑面而来,室内一片通红。三个穿着防护服的人正在忙碌,一台台设备被拆解下来,摆在特制的推车上。
"都别动！"林默举枪对准最近的一个人,"马上停手！"
那人转过身来,隔着防护面罩看不清表情:"你不明白。这些设备里包含着突破性的发现。就算没有了量子效应,其中的原理依然有价值。"
"它们随时会爆炸。"林默说,"你们这是在玩火。"
"值得冒险。"另一个人说,"老板说过,科技的进步总要付出代价......"
话音未落,一声刺耳的警报打断了他。最大的那台设备突然冒出火花,外壳开始发红。
"能量失控了！"李明远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快撤离！"
但已经来不及了。下一秒,刺目的强光充满了整个房间。林默本能地扑向墙角。剧烈的爆炸声中,气浪将所有人掀翻。
等视觉恢复时,林默发现自己被困在了角落。设备的碎片散落一地,火花四处飞溅。三个人影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林总！林总！"耳机里传来陈芸焦急的声音。
"我没事。"林默艰难地站起来,"但情况不妙。这里已经起火了。"
"消防系统被锁死了。"陈芸说,"苏教授正在主控室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