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
她隐晦地看向边上正在纸人群中装作面无表情的新郎，像这样低阶的灵体平时在她看来不过就是最卑微的蝼蚁，连给她提鞋都不配。
但是现在，这蝼蚁能帮她虚晃一招，也算他的大造化。
没有丝毫耽搁，司香大义凛然地开口：“林铃，你总是在诡辩！
明明是为了救人的大义，到了你手里却变成了我的私心！
好，你不是想让我证明吗！那我就证明给你看！”
说话间，司香对着纸人的方向侧身，她背对着刘秉天和林铃猛地扯下脸上的红盖头。
顷刻间，无数的纸人好像闻到腐肉的乌鸦一般倾巢出动，不等刘秉天看到司香的脸就将她整个团团围住。
刘秉天大喊一声：“司香！”义无反顾地一头扎进纸人堆里想要救人。
站在门边的林铃面无表情地提着手里的乌鸦串斩杀了几个扫到她衣角的纸人。
很快，林铃听到刘秉天的惊呼，“司香！你的脸！”
林铃歪了歪头，就看到好不容易从纸人堆里扒拉出来的司香，脸上满是鲜血，整张脸支离破碎看起来破败不堪。
刘秉天愤怒地转头瞪向林铃，“为什么你就一定要这样逼司香！现在她毁容了你就满意了吗！”
林铃冰冷的笑笑，“有什么满不满意的，这里可是梦境，受这点伤又不会死。
还是说在你看来，我死就轻于鸿毛，她毁容就是天理不容？”
刘秉天不可置信，“林铃亏我刚刚还觉得你大义凛然，救我的时候义无反顾。
没想到你实际上却是一个这样刻薄阴损的人！”
林铃无所谓地摆手，“别来这套了，话应该反过来说，如果不是我义无反顾地救你，你还会觉得我大义凛然吗？
如果你刚刚面对喜葬台的时候像现在这样斗志昂扬、精神抖擞，根本不需要我帮你。
刘秉天，与其来指责我，不如你想想怎么自己摆脱这个梦魇。
不然的话再拖下去，司香不会毁容，但是神魂受损才会真的要了她的命。”
说完，林铃歪头看向痛苦地捂住自己脸的司香。
冰冷的视线，像是要将司香整个看穿。
刘秉天简直一团乱麻，他手足无措到了极点，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办。
直到，他突然看到被他丢在一边的乌鸦串。
只要你悍不畏死，这些伤你的梦魇就能成为你握在手中的利剑！
他猛地抓住乌鸦串站了起来，对着围在边上的纸人，发泄般地一剑一剑砍下去。
突然一声低哑粗嘎的尖叫声传来，还来不及反应的刘秉天便错愕地发现，整个世界都开始震动坍塌。
连带着，意识也变得迷离和错乱。
陷入黑暗的最后一刻，他下意识地去看边上的司香。
竟赫然发现，司香脸上的血迹全都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恐怖诡异到极致的老妪的脸。
老妪的脸直直地看向林铃的方向，眼中尽是怨毒和快意，勾起的嘴角让人遍体生寒。
来不及感到惊恐，黑沉袭来。
他彻底陷入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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