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睿这段时间挺倒霉,这着重表现在今早上班时进单位前踩了一脚狗屎。他恶心的啐了一口,想到一会要开会来不及回去换,只好在花坛边缘蹭了蹭鞋底,搭电梯上了楼。
领导最近心情也不好,单位地方小,人口又多,尤其是女人居多,都知道有女人的地方就不存在任何秘密,所以在他今早来时,就先听到里面那群女的围在一起聊八卦,这八卦的内容还是他最得意的助手。
对此他表示很愤怒,接着开会时,大肆渲染禁止办公室恋情,也杜绝一些不正之风在单位里盛行。这句句里暗戳谁,谁心里都有数。
会议开了一个多小时,在所有人走了以后,孙睿又被留了下来,门窗紧闭,所有人都不知道里面谈了什么,反正最后孙睿出来的时候,拉拢着脑袋一点活气都没有。
“哎哎,你看孙经理那样,肯定被老板狠狠骂了一顿。”
“谁说不是,没想到孙主任会是那样人,以前顾家对老婆好都是演出来的,离婚没多久就直接和任溪闪婚了,要说他俩之前没好上,谁信呢?”
借着空休时间,孙睿准备去泡杯咖啡让自己提神,无意间听到员工在休息室私底下窃窃私语。
偷听本是件不雅的事,可也不知道怎么了,孙睿就站在门外听里面谈话的内容。
“听说孙经理他老婆还差点把任溪给推流产了呢…”
“错了错了,是任溪先把孙经理他老婆气流产的。你看任溪表面装善解人意,背地里坏得很呢。”
“真的假的,不能吧。他老婆我见过,是个脾气挺好,还温柔的女人呢。我跟她说过两次话,每回都客客气气的,一点也不像会是跟人随意生气的人。”
同伴乙睨了她一眼,凑到她耳旁低声说:“是吴晓跟我说的。你不信就去问她,她说她在医院亲眼看见孙经理领着任溪产检,那时候孙经理还没离婚,正好被正在住院的老婆看见了,还大闹了一场呢,任溪当时差点流产。你说怎么能这么巧,都在医院,而且还都是去做妇产科开的B超。”
“啧啧啧。”同伴甲忍不住吐槽,握着手里的咖啡,也加入了讨论大军:“那个任溪一来我就觉得她不是什么好东西,别看那么清纯,都是装的,我见她好几次跟别的男人约会。”
“行了,行了,别说了,赶紧回去工作吧,没看着今天领导心情不好,还把孙经理单独留下说话,这几天咱还是小心点,别触了霉头。”
同伴丙不想再继续聊这个话题,毕竟没有不透风的墙,万一传到孙睿耳朵里,自己就是地位不保了。谁能像任溪那样,靠着小三名声挤上位,想来就来,想不来就不来,还没人管。像她这种打工人,还是老老实实闭上嘴,在自己工作岗位上脚踏实地干就好了。
“行吧,走走。”同伴甲将手中的咖啡袋扔掉,偏头说:“今早开会的时候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味?特别臭,就好像…”
同伴甲仰头思索该找什么词来形容,同伴乙接着接上了话茬:“就跟谁踩了屎,又没处理干净一样的味是吧。我也闻到了,差点没当场吐了,也不知道是谁,踩了屎不赶紧换了,还带到单位,真是有够缺德的。”
“对啊,对啊,我离那味道最近,差点没熏过去…”
三人结伴出了咖啡室,说说笑笑各自回到了岗位继续埋头苦干。
孙睿在她们出来之前就回到了自己办公室,但也一字不漏听到了她们最后的谈话。那个踩了屎熏了满会议厅的人可不就是他嘛…说起来,现在自己倒真像一个掉进米里的屎,搅了一袋子新米。
最近接二连三所发生的事,让他筋疲力尽,从离了婚开始,他所秉承的好运气好像一下之间开始走了下坡,先是老顾客跟自己断了合作,新客户又发展不起来,业绩连连下跌,最近几个月几乎到了没有一份合同签成功。这还不算,除去工作上的失败,家里面更是一团糟,顾晓姿在婚礼上那一闹,让蒋年华一时气结突发脑梗,虽然及时送到医院后做了手术,但也落下了个偏瘫的毛病。这会正处于恢复期,任溪在家里伺候,可是每次孙睿回去,都会看到一地垃圾和满沙发衣服,还有厨房里用过的锅碗瓢盆,都堆放在洗碗池中,和早上出去时一样,连动也没动。这让孙睿心里一下产生了极大落差,他脑中闪过一丝懊悔,记得以前顾晓姿在家时,每次回来都是干干净净,一尘不染,把孩子和老人照顾的非常好。
可懊悔只是一念,任溪肚子里怀着他儿子,在家里享受着贵族般待遇,蒋年华又下不了床,孙卫国更不能干,这让一直以来养尊处优的孙睿逼上了绝路,只能在下班以后再回家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