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完最后一口烟,对程中谋道:“走吧,你不是要收拾曾强?早点弄完早点回去,天黑了山里不安全。”
程中谋也站起来扭了扭腰、跺跺脚,呼出一口郁气。
终于要见到那个让李南照恐惧十几年的人渣了,他忍不住手痒啊手痒。
周玉娥领着程中谋去往曾强家的祖屋,越往前走越荒凉,沿路所见的房屋渐渐显得破败。
一条羊肠小道蜿蜒在林荫里,一眼看不到头,看着周边不像是住人的地方。
程中谋有一瞬间迟疑,暗想周玉娥会不会把他骗到无人处,让人埋伏着将他打一顿?
周玉娥一路急步往前走,时不时还回头催促程中谋快点。走得一程,她还不忘叮嘱:“你出了气后,可得说话算数放过元宝。”
程中谋松了一口气,拿捏着元宝,不怕她耍花招。
走了二十几分钟,来到一座小山脚处,一片破旧平房连排立在眼前。有的外墙已经斑驳发黄,有的只剩下断墙残垣,风吹过时,断裂的木板门和窗格发出吱呀的声音。
周玉娥推开一套四房两院的老房子,引着程中谋往里面走,多年没住人、没打理,房子里透着一股萧瑟的破败感。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后院的地窖处,守在地窖口的金宝看到程中谋就将身体背转过去,似乎不想跟他打交道。
程中谋也不在意,示意周玉娥把地窖口的锁打开,随后两人一起进入地窖。
地窖里采光不太好,空气流通条件差,气味也不好闻。
角落处有人靠墙坐着,目光死死盯着周玉娥。
程中谋走过去居高临下看着曾强,瘦削、眉梢吊高、目光凶狠,他的右腿无力地摊在地面的稻草上,因为缺乏运动而皮肉萎缩,显得比正常的左腿细瘦不少。
周玉娥看着程中谋道:“就是他。”
曾强疑惑地仰头看着眼前衣着贵气的男人。
程中谋也盯着他打量,脸上没什么表情。
他盯了好一会儿,盯得曾强都不耐烦了:“你他妈谁啊?”
程中谋不出声。
他细细观察这个昏暗狭窄的空间,想象着十几岁的李南照被关在这里,她该有多绝望和害怕?
曾强讨厌他那种好像看臭虫的眼神,但又奈何不了他,只得转头冲着周玉娥吼道:“烂货,还不快把我放开?”
周玉娥看了程中谋一眼,将脸撇向一边。
程中谋突然拎起一旁的热水壶,这是周玉娥让金宝准备好的,里头烧满一壶开水,这会儿至少还有八九十摄氏度。
他没有半点迟疑,直接将这壶开水浇在曾强腿上。
曾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他的头皮瞬间抽紧,扭曲着身体拼命往后躲。
周玉娥被曾强那声惨叫吓得猛然一颤,脸色剧变。
她惊惧地看了程中谋一眼,下意识后退两步,没想到这个笑眯眯的男人竟然能干出这么恐怖的事。
程中谋的神情没有半点波动,他步步紧逼,将那壶开水淋在曾强身上,直到水壶里再也倒不出一滴水才罢休。
曾强的腿上皮开肉绽,他从一开始的破口大骂到害怕地连声求饶,也不过短短两分钟。
他被开水灼得惨叫连连,那种痛和恐惧在一瞬间飙到极致。他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只知道语无伦次地求饶。
这一幕让周玉娥遍体生寒,她整个人都僵住,呆呆地看着曾强。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这个就算瘸了一条腿也让她恐惧到骨子里的男人,原来也会有这样痛哭流涕地哀求的时候。
她又抬头看程中谋,这一刻他抿着唇,脸部线条显出冷酷无情的紧绷,眼里闪着嗜血的残忍,看起来比曾强更可怕。
程中谋将水壶放回四方桌的桌面,对周玉娥道:“晚点儿我会找人过来给他上药,把他另一条腿打折再丢下山,就说他是不小心摔伤的。等他的伤口好得差不多了,你就再给他浇热水。什么时候我高兴了,这个游戏就什么时候结束。”
曾强听了这话,恨不能立即去死。他嘶声喘气,痛极惨叫,在地上打滚。
缓过那阵锥心蚀骨一般的疼痛后,他疯狂咒骂,对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男人又怕又恨。
他想破头也想不出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这么一号人,只能威胁周玉娥说,如果他能出去,一定会宰了她。
程中谋又对着周玉娥道:“你大大方方放他出去,我倒要看看他能拿你怎么样?这些年他没少打你吧?打得比这还惨吧?谁管过了?”
曾强一听这话就傻眼了。
周玉娥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忐忑的心也放下大半。在这座大山里,男人打女人被认为是天经地义,是管教老婆。因为男人是一家之主,是家庭经济支柱。
现在她才是一家之主,是她养着曾强,那她收拾他也没问题吧?
既然曾强这么喜欢这个地窖,就让他的后半辈子都呆在这里,每天给他送一口吃的,饿不死他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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