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樵城,城主府,一片荒凉。
“看什么呢?”
刚进门,净尘就看见千凌素站在庭院里,穿着一身白色的斗篷,连面部都遮得严实,正看着前面的堂屋发呆,听见自己叫她也没转身。
“没什么,一点回忆罢了。”
“你姐姐?”
“姐姐,生前,自己嫁进一座城主府,死后,又为他们换来了另一座城主府。”
“可是这样的人,却落得那般……”
“所以,做人太善良,是个错误。”
“错的不是她,是这世道。”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
“当然是,改变这世道!”
净尘又上马。
“凭你?”
“当然不止我!”
“对,还有她!”
“或许,还有你!”
“你接下来,去主城?”
“对,不过得先去一趟上城,看看我姐姐。”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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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终于到了雁泊城,为了避免守城官兵看出千凌素的身份,净尘带她来到了西门,他手上有西门掌事府的令牌,在这还是管用的。
净尘先把千凌素送到柳庄酒楼私人卧房,又连夜赶到西门掌事府,可是这次情况却正好反过来,姐姐的房间并没有亮灯,老头的书房倒是还亮着,净尘走上前,老头还是曾经的开门方式。
“怎么?还没搬走?你不是都升官了吗!。”
“副城主府正在打扫重修,一时半会用不了。”
“终于坐上了这个位置,感觉如何?现在咱们整个家族,除了老祖宗,没人成就比你再高了。”
“能有什么感觉,一个官职而已。”
“听你这意思,好像还不是很喜欢?”
“谈不上喜欢不喜欢,哪有人喜欢做官,喜欢的不过是手中的权力罢了,我也不能免俗,不过是为了家族延续,尽一份力而已,我都这把岁数了,坐上这个位置,应该也就到此为止了吧。”
“岁数怎么了,有人在你这岁数当城主了呢,虽然只是一个下城的城主。”
“嗯?谁?”
“被派去渔樵城剿匪的那个老将军,出兵之前牧河川给了他一道密令,告诉他在危急之时,如果渔樵城主实在扶不起来,可以取而代之,结果就在昨晚,那漠岚家连夜携家财出逃,却被山寨的贼匪拦了去路,全家被杀的只剩一个小姑娘。”
“唉,他们也算,咎由自取吧,只是不知道,牧河川是否还活着,这都过去两天了。”
“死了!”
“什么?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亲手……埋了他!”
“你?你怎么会……那千凌素呢?”
“逃了呗,牧河川临死之前放出了哨烟,不然你以为那天,主城的人为什么会来?”
“你去观战他们对决了?你那天不是?”
“那种级别的对战,怎么能错过呢,贺兰武越还伤不了我,他算个什么东西。”
“实力不是光看个人的拳头大小就能决定的,他们家的势力可不简单,在主城也颇有话语权。”
“这又不是主城。”
“可人家能依靠主城的势力。”
“他还能搬下来不成?”
“不用搬下来!人家能把自己搬上去!”
“怎么?”
“今天主城那边发布了政令,要求各个上城,选出十名二十岁以下的青年才俊,送到主城的栋梁院去,这是,为帝国输送人才。”
“又是二十岁以下。”
“这是早就有的规矩,你不知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