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举人不满意溪云的回答,反而咄咄逼人的走了过来,不停的质问:
“我和齐兄关系向来密切,这些都是他亲口告诉我的,怎么可能有假?我倒怀疑是不是你杀的人,反正你也不是没杀过,一个能杀死水盗的野蛮女子,因爱生恨倒也显得符合常理。”
说到这里,他越发觉得自己的推断很有道理,声音也变得大了起来,其他人因为走廊里的喧闹而纷纷走出来。
几个在船上工作多年的船夫也在议论:
“未必不是这个可能,反正这张老汉养的女儿力气就比一般人大,之前就有杀过人,她和二少爷之间的事儿传来传去的说不定是她在纠缠,二少爷脾气好,指不定就是两个人产生了矛盾,他一怒之下失手把二少爷杀了。”
“就算人不是她杀的,我觉得像她这样,还没澄清就和男子不清不楚的女子,实在是应该赶下船,以免耽误了咱们船队的名声。”
“谁说不是呢,一个巴掌拍不响,她要是没给回应,这谣言怎么传出来?反正就连我都见过两次她和二少爷单独说话的样子。你看她五大三粗的样子,要不是二少爷的关系,她凭什么到三楼伺候贵人?”
到三楼伺候贵人,就连赏银都要比其他人多拿的多,拼长相,拼身段,这溪云哪里比得过其他船上的女使?
“我觉得你们都说错了,到底是二少爷喜欢过的女子,说不定当家的会让她和二少爷结冥婚,将来过继个儿子,也不必担心二少爷以后没人上坟烧纸。”
一个四十多岁的船夫忍不住说道,他觉得自己这个想法才是最正确的,若是这样哪里还能够在这里继续得罪溪云,也不怕将来被穿小鞋。
其他人愣一下,又觉得不相信这溪云会走那么大的好运:
“不至于吧,咱们当家的也不是那般不挑剔的人,再说了,这好好的大闺女结了冥婚不就得守一辈子活寡吗?”
船夫不屑的笑笑,然后用一种自己已经看透一切的语气说道:
“你懂什么,像咱们这样干苦力的贱命,要是有朝一日能够飞上枝头,守活寡怎么了?这要是成功了,往后过的日子,那可就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好日子了,说不定老张都要因为这事儿跟着一块儿鸡犬升天呢。”
其他几个家里有年纪相仿闺女的人,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一圈,这么说来,换个闺女就能跟着一块过上好日子,凭什么把这么好的事情让给老张啊?
他闺女五大三粗的,和二少爷的事儿没个准呢,说不定之前都是谣言,就连亲眼目睹过溪云和二少爷在一块说话的人都忍不住反口,左右只是在一块说话,又不能证明真的有什么情谊,自己闺女可比溪云长得漂亮多了。
船上的人思考的方向和这些举子们完全不一样,在他们眼中二少爷的死背后到底有什么隐情?固然让人好奇,可因为这事能够牵连出来的好处更让他们着迷。
楚瑜听了李举人的话,眼神顿时一亮,下意识的看向黎生:要不把这个丫头推出去吸引官府的人来调查的目光吧?总比到时候问到你我头上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