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崇焕脸色涨红,他来为老师求谥号,没想到作为皇帝的‘救命恩人’还受此大辱。
他还是兵部尚书呢,可惜大军真不受他指挥。
朱由检看他的脸色,再次冷哼一声,“有点血性就提刀上战场去,别想着驱使别人,更别到朕面前吹嘘自己,韩爌没有谥号,一介乱国之臣,朕不会与他绑定名声。你曾是大明英雄,独自面对东虏十万人,可惜啊,被你玩砸了。”
袁崇焕看别人不为他开口,思虑再三,如今也无话可说,躬身退出了金銮殿。
朱由检瞄了三人一眼,才发现他们头顶都有尘土,一嘴脏话瞬间咽了回去,大家都是蠢货,没有谁比谁高明,谁也没资格笑话谁。
“孙师傅,朕终于理解皇叔为何放纵江南分离,他有绝对的武力,直接监国难免令人诟病,且后患无穷。有坏人,才能衬托出好人。江南繁华之地集合天下所有居心叵测之辈,北方一定是艳阳高照,真令人羡慕。”
孙承宗面如死灰,“陛下,如今种种,唯死节矣!”
朱由检瞬间泄气,面色悲凉摆摆手,“找朕做什么,各自保命去吧。”
温体仁一拱手,“陛下,诸位…诸位大人都去了,原先南京留守的很多大人,都被集中刺杀,他们都是大儒,都是与国…与国…”
朱由检盯着他看,温体仁最终没说出与国有功两字,朱由检轻哼一声,“温卿家,皇叔当时拉拢你是为了什么?”
不等温体仁回答,朱由检摇摇手指自问自答,“想来没什么特定目的,就是看看你们能不能带动江南风向,可惜你还觉得才华被埋没,产生了怨气。对皇叔来说,他亲自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你们已无可救药,以后杀江南文人,不会有任何犹豫,就算你们投降,他也不会让你们发出什么声音,以免误导百姓。”
周延儒不想让皇帝扯这些东西,躬身说道,“陛下,臣等前来告辞,回乡去了。”
朱由检一愣,“孙师傅也请辞?你还回什么乡?”
孙承宗摇摇头,“微臣只是想来告知陛下外面的实情,别说百万大军,千万也无法阻止武王,他没有过江,是他暂时不想过江。”
朱由检笑了,点点头道,“看来孙师傅也发觉了,皇叔在塞外时,用计把南北分割,坏人都跑到了江南,这招简直无敌,他不用回京就能快速掌朝,大刀阔斧改革。现在他又故技重施,江南有三类人,徐允爵等掌军勋贵是必死之人,诸位是无所谓生或死之人,百姓是他必保之人。”
三人猛得齐齐抬头,朱由检一下点醒了他们,没错,是这么回事。
孙承宗立刻道,“徐允爵行踪不定,武王必须先杀他,包括外面的刺杀,只是开个头,原来如此。”
朱由检一脸智珠在握的微笑,但伸手摇一摇,“孙师傅,爱民以诚心,事君以性情。您只有一半,周温两位卿家,一个都不沾边。皇叔有经天纬地之材,怎么会与一个被仇恨冲昏头的徐允爵怄气。魏国公没有死,不是皇叔找不到他,是他还有用。皇叔已是大明事实上的帝王,君王眼怀天下,除了江南的这些烂人,还有流贼、还有宗室,这些叛逆没有死,魏国公怎么会先死,死人也有死人的用处。”